卫洐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硬生生将祁王气得吐血身亡。
翌日,先皇遗诏公布天下,萧承允身死,萧承应得以继位新帝。
而萧承应登基之日,便下旨重查当年卫氏一族通敌叛国案-
卫府。
当年卫氏被抄,府邸就一直封着,通府萧瑟,曾经的辉煌不再,恰逢清明雨季,更添冷寂。
祠堂烛火长明,卫洐将所有灵牌擦拭干净,重新奉香。
祠堂正门外放置着一个铁笼,萧承允头发松散蒙住脸,身上的龙袍被血泥裹染,又淋了雨,哪儿还有往日的光鲜,脏污得比街上的乞丐还不如。
萧承允缓缓抬头,他手臂上的伤被处理过,可被雨水冲刷,也不过是再添折磨。
他眯缝着眼,痴恋地描绘着那道他迷恋入骨的身影。
当宫中那三道鸣薨沉钟传来时,他知道他败了,败的彻底。
助他登顶的是卫洐,拉他下位的依旧是卫洐。
成也卫洐,败也卫洐。
萧承允自嘲惨笑,命运如此,造化弄人,谁也抗拒不得。
卫洐插上香,颔首敛默。
身后铁链碰撞,卫洐抬首,眼底戾色深重。
“阿洐,你恨透我了吧。”
卫洐将人拉了出来,绑到一旁的木桩上,那身龙袍被甩到角落,萧承允被冷风浸得抖了一抖,清醒不少。
他被迫双膝跪地,前方正是一排排卫氏牌位。
每一座灵牌,就像一双双质问的眼睛,萧承允心头一慌,竟有些不敢抬头。
“你也会良心不安吗。”卫洐蹲下身,“你怎么会良心不安呢,你都没有心。”
“畜生尚知感恩,而你,畜生也不如。”
萧承允愣愣瞧着他,嘴角泄出丝苦涩又畅快的诡异笑色来。
卫洐将手串摘下放衣襟里,手中的匕首尖口朝着萧承允受伤的手臂伤口处慢慢刺了进去,原本糟烂的肉又被划开新的口子。卫洐将那些烂肉都剔了下来,萧承允疼得直倒吸冷气。
看到卫洐手上沾满了血,他才明白卫洐为什么要把手串摘下来。
卫洐这是嫌他脏呢。
卫洐手上匕首用的像雕花似的,萧承允疼得额上青筋直冒,他只要喊一声,卫洐的刀就重一寸。
“你既恨我,就直接一刀杀了我,阿洐,你可不是那般优柔寡断之人。”
“呵。”
死是多容易的事,萧承允不配得到那般轻易的死法。
将萧承允上手臂的肉剔掉之后,卫洐收了手,还拿了纱布和止血药粉给他包扎。
萧承允痛得气喘如牛,笑得狰狞:“阿洐还是舍不得杀,杀我,还是想多,多留我几日,那也好,我还能再,再多看阿洐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