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漾摇头,“我无事,吃穿用度不曾短缺,也无人敢为难我。你还好吗?伤的重不重?”
“没事,已经痊愈了。”
卫漾一直他臂膀上抚摸的手,是她心疼又担忧的无声诉说。
“皇帝将我软禁于此……阿洐,我很抱歉,恐是拖累了你。”
卫洐抱住她,眼眶微热,“阿姐,你从来不是我的拖累。”
反之,卫漾支撑着他活下去。
“走,离开这里。”
萧承允不会允许卫洐将卫漾送出京都,所以卫洐只得将卫漾送回了张家。
卫漾十九岁嫁为人妇,卫家获罪下狱后她的夫家怕圣上株连,连夜写了休书将她赶出家门,卫漾不求夫家怜悯,更不齿夫君趋利避害所为,在府前撕毁休书,主动断绝了与夫家的关系。在卫家被灭门之日,她悲恸万分导致流产,她反而庆幸这个孩子没有留下来。
危难之际卫洐本想要把她送走,可萧承允为了逼他留下,用卫漾入宫要挟,两难之际,那个叫张逢的男子竟站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求娶卫漾。
张逢虽长相平凡但富有经商头脑,多年前与卫漾有一面之缘,她为人妻后也只能将情感掩藏在心底。卫漾本不愿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逃过一命,她不想再嫁,更不想入宫,本已准备赴死,但卫洐当时却先问了张逢,可知今天求娶她,他也会被牵连。
但张逢坚定不移,最终为了卫洐,卫漾还是应了张逢。
她知道,只有他活着,卫洐才会活着。
马车上,姐弟二人手掌相握,时刻不分离。
“阿姐,张逢可有进过宫看你?”
卫漾摇头:“是我不让他来的,宫中凶险,他不过是个常年做点小生意的普通人,不知那些阴谋论权术的诡谲,你派在我身边的人也时常帮我传递消息,我托他寻找你的消息,他也为我费了许多心思。”
卫漾对张逢并无感情,当时答应下嫁,也是被萧承允逼得走投无路,但好在张逢待她极好,百般迁就,事事以她为先,若不是张逢,恐怕她那时刚刚流产的身子,也会落下病根。
“他是个好人。”卫洐说。
卫漾无声叹息:“是,他确实是个实诚的好人。”
不想再说这些,出了宫门耳目减少,有些话便也敢大胆说了。
“阿洐,这段时日你到底去了哪?”
卫洐无法和她坦诚那段现代生活的奇幻,只得找了借口搪塞。
“我的伤早已痊愈,这么久没有现身,是在暗中调查卫家蒙冤一案。”
卫漾呼吸一紧,只要提及家仇,卫漾也一样悲痛恨怒。
“阿姐,”卫洐双手握住她,“过些时日,我会想办法将你送出京都,届时让张逢跟着你,之后便再也不要回来。”
“为什么?”卫漾不愿,“你还在这里,我如何走得开?”
何况,萧承允也不会放她走的。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卫洐不想瞒她。
卫漾指尖掐出了血,“果然如此!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