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之前,他能拿走八成的利润。
如今,他让我“接手生意”,那些灰晶,那些丰厚到足以让贵族把自己儿子都卖掉的利润,不就是百分之百都归他所有了?!
他轻而易举地除掉分成的人,再用一个假身份,左手倒右手,最终完全吃掉晶矿的利润,还不会在这种黑色地带留下一个“不讲规矩”“赶尽杀绝”的恶名。
……不,不仅如此。
戚应物的心嘭嘭狂跳着,回忆起贾议德的另一句话——“虽然他们家的特使刻意隐姓埋名,还是不小心露了‘破绽’,让我查出来他们是顾家的人了”。
顾礼然之前就打算隐瞒身份,却还是被认出来了。
顾礼然想必发现了这点。
于是,他干脆重新捏了个身份,他自己,他的亲卫,全都是伪造的身份。
他先让我去要求五五分。这以后,完全可以再编个借口,改成七三,八二……
最终,这处灰晶矿,将彻底归他捏造出来的这位“暴发户顾老板”所有,和“顾礼然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顾礼然,堂而皇之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哪怕贾议德之流的犯了什么事,也没法再把顾礼然牵扯进来。
而我……
从头到尾,只是他用来完成这次洗白,用来塑造这个身份的工具?!
*
戚应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旅馆的。
他独自在房间了坐了许久,直到悬浮车已经停在旅馆外等他上车了,他才木然地换上了驾驶服。
他想去找顾礼然问个明白。
但他很清楚,既然顾礼然刻意瞒着自己,那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那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就这么被他利用吗?
不,不能。
撂挑子不干吗?
不,也不能。
不说别的,单看这个诺丁谷,看着那些终于盼来一点希望,终于不用再挤在窝棚里,终于能吃上像样的面包和肉干的人,自己就不能真的撂挑子不干啊。
戚应物的内心吵成一片。
他一步一步踏出旅馆,看着停在前方、载着顾礼然和艾科的悬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