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小梅惊呼,“我半夜下单买的衣服,第二天就不想买了,还有猪瘾犯了时买的零食,第二天肯定就不馋那个了。”
果然是卓娆姐,手把手教我们这那。
我们像刚出新手村的菜鸡,多亏了卓娆姐,才会慢慢学习人情世故和理财算账这些生活必需技能。
严国栋他懂得多,跟我说留学便宜国家初期要花大概30万,后面站稳脚跟可以代购或者在当地打工续上。
30万。
哥哥说我们有两个人,除以一半就是15万,他帮我攒。
这样的话15万其实对我来说并不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
我估算了一下,做外卖员跑单勤奋的话一年可以赚一个七八万到10万块钱左右,如果过得省一点的话一年攒下来六万。
也就是说大概过三年我就可以去留学了。
我不打算借哥哥的钱,因为我觉得他的钱也不容易,我打算到时候跟他借一点。
等我毕业上班了再还给他就行。
这个“省一点”其实需要“非常省”。
我开始疯狂攒钱,把物欲压制得低而又低。
有了攒钱这个目标放在前面,生活也骤然不一样了。
我一下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
下午外卖员聚集的美食街有人趁着点单间隙点奶茶,我就没喝;
染烫过的头发长长了我也没有续染,而是直接找城中村的理发店剪掉了分层的地方,这一下就省下了三千;
更不用提平时吃饭,以前我都是跟着群里的年轻人们吃那些网红美食,现在都跟着网约车师傅们去“司机之家”之类的地方吃十五块钱一份的盒饭。
招娣和小梅两个也开始攒钱,她俩倒是不留学。
但是小梅想给女儿攒钱:“我夫家嫌她是个丫头说以后嫁人还能收一笔彩礼,但我想让她不一样。”,她自己本就是在父母爱意中长大的,等到了北京见识到那么多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招娣则是想攒钱开饭馆:“北京的饭馆那么难吃都客流不断,我以后做饭比它们都好吃,那岂不是闭着眼睛都能赚钱?”
三个人各有各的志向,于是开始疯狂攒钱:这个拿肥皂取代了洗发水沐浴露,那个做熟饭后直接就着锅吃,连碗都不用,说这样能节省下洗碗的水。
卓娆姐摇摇头:“肥皂虽然比洗发水沐浴露好,但你们毕竟还年轻,还是要经历点物质欲望,不然太压抑了反而反弹更厉害。”
“不用吧。”岑坚在院里看热闹,“我觉得挺好,消费都是资本家想出来的消费主义陷阱,鼓吹我们年轻人消费,其实我觉得我们原本都是猴子,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没用,只是为资本家添砖加瓦罢了。”
他说的名词我听不大懂,不过攒钱总没错吧?
我和小梅几个变着法子的攒钱,甚至互相在购物软件上签到,据说连续签到一百天就能领一份卷纸或者一箱水果。
卓娆姐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