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酣棠”,红衣少女忽地拽住南星衣袖,杏眼弯成月牙,“你生得真好看。”
南星正是心虚的时候,被她吓得心沉。
本不欲理会,奈何这姑娘实在热情,方才好歹也算替她解了围,总不好太过冷淡。
“南星。”她略一颔首,状作试探地问:“那玉佩不过彰显身份之物,何至如此动怒?”
“三大世家无用的花样可多了,这些信物皆量身定制,能追踪方圆一里内的同族。”沈酣棠掏出一袋灵粟,逗弄起肩头的鹦鹉来。
“追踪?”南星心头一跳,蓦地想起前几日所得“谢礼”,不由暗恼。
好个谢澄,原来是面白心黑芝麻馅的,连她也蒙骗过去!
指尖悄悄摩挲储物戒,南星不动声色往桥边挪了半步。
太湖烟波浩渺,正是毁尸灭迹的好去处。
正当那枚麒麟佩将将滑出戒口——
“又见面了。”
熟悉的清越嗓音乍响耳畔。
南星身形微滞,抬眼见来人神仪明秀,剑眉星目,腰间的“纯钧剑”更是光芒夺目。打眼望去,就是一个字——贵。
“这不是天下最华美的神剑纯钧吗?”
沈酣棠很是识货,气得咬牙,从喉间憋出一句带着火气的:“我只知道这厮前些日子得惘生剑冢认可,成了神剑剑主。没想到还是柄这般张扬的神剑,真是装货配装货。”
天外天就如同修仙者的学堂,三大世家常从其中挑选佼佼者,南星前世便是因此进入驭妖司。
虽说是互利共赢的盟友,但四方势力免不了一些明争暗斗,恰似东风与西风,谁也压不倒谁。
小辈们自幼浸淫其中,虽相看两厌,却偏生纠缠不清,倒如天生冤家。
南星只能又将玉佩收好,她不动声色往沈酣棠身后挪了半步,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听见那声招呼。
自打认出谢澄后,南星辗转难眠。前世那记穿心剑痛,犹在午夜梦回时隐隐作祟。
早知道当时不戏弄他了。
谢澄执剑抱臂而立,打趣道:“瑞雪酒合口吗?”
“呵!”沈酣棠还以为谢澄在问自己,当即冷笑出声,上前一步说:“你们谢氏的浊酒,也配与我们天外天的醉仙酿相较?”她比出丈许距离,“差着一个东海呢。”
“我可不会惯着你,让开。”谢澄凤眸微眯,寒意凛然。
这位天之骄子何曾将旁人放在眼里?天外天仙首的外甥女撞上谢氏少主,很难说哪位该暂避锋芒。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