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裴度川越来越想跨过朋友的界限来做他的男朋友了——在自己已经明确表示了不爱他的情况下。
这有些棘手,因为余知洱并不想和裴度川撕破脸,但只要他不打破成年人之间的体面,裴度川就能一步步限制住他。在回国前因为他有不少同学在国外,所以感觉还没那么明显,但是仅仅回来半天不到,他就体会到了裴度川对他的控制。
这个包厢就是一个缩影,他们愿意众星捧月地围着自己玩,哄着自己逗着自己,但这些人全都和裴度川走得更近,到关键时刻他们不会听自己的。
在石宽上场时,像特意为了彰显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似的,裴度川握住了余知洱的手,余知洱借着端酒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挣脱出来,然后故意靠向了另一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那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眉眼深,带着点收敛的躁动气。
余知洱主动和他碰了杯,笑意勾在唇角,又带着点淡淡的戏谑:“你会不会唱歌?TakeMetoChurch,这首歌。”
那男人微怔,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话。杯子边沿撞出一声清脆,灯光从玻璃上晃下来,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映出一圈柔光。
“这首我不太会……”那人答得有些迟疑,目光扫了一眼看过来的裴度川。
余知洱笑了,眼神懒洋洋的,像只贵族猫似的往沙发上一靠,手指仍轻轻搭在男人的手腕处。
“没关系,”,他带一点蛊惑性地开口,“让老板放歌,你随便哼哼就好。”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唇角勾着,嗓音低下去,尾音含着笑意:“因为你的声音很好听。”
男人的脸上不自觉泛起一点红。
余知洱却已经偏过头去,歌曲的低喃响起,掩映住了拳台下方有人撞在围栏上发出的钝响。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