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迹盯着不锈钢尺子迟迟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状,吕奕凑过来:“要不然我找店主借一个工具帮你量一下呢。”
裴迹淡声说不用,然后随便挑了一个较大的数字,手起刀落迅速把银条切割,速度快到吕奕都没来得及阻止。
吕奕吃惊道:“你弄这么大一个啊?”
这么大一个圈都能伸进去一个半指头了。
裴迹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行了别管我了,忙你的吧。”
吕奕慢悠悠缩回去,过了一会儿又凑回来:“那你还往上面刻东西吗?”
“不刻。”
“那还用激光刻名字吗?”
“不用。”
“那还整形成标准圆吗?”
“不整。”
“……”吕奕愣住,“那总要抛光打磨吧?”
裴迹还是那句话——“不用”。
吕奕啊了一声,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就想做俩圈吧,还不如螺丝的螺母精致呢……”
裴迹瞥他一眼,语气冷得吓人:“是你要做戒指,不是我要做戒指。”
吕奕心想也是,乖乖闭嘴了。
裴迹把银圈严丝合缝地接好后就没有再加工了。
他靠着窗边坐着,看着窗外驶过的车流,心思逐渐飘远。
如今他的风评尽毁,和楚听寒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乃是云泥之别。
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只会给对方带去无尽的骂声,将对方一起拖下水。
反正戒指这种意义明确的东西,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送了,既然不能送,那还做它干什么。
多此一举。
两个未经抛光打磨的银圈被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即使有光芒的照射也黯淡无光。
出门的时候,裴迹本来不想要,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将这一对戒指握在了手心里。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本想当垃圾丢进去,但手指头却如同被灌了铅,一动也不能动,就是不能撒开。
两个像又不像戒指的银圈就这样被他攥了一路,每次想放手的时候,都没能放手。
最后,他又握着戒指回家,手已经握到发白,掌心也印出戒指的痕迹。
他把戒指摆在面前的桌子上,凝视他们许久。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失,日渐西斜,不知道坐了多久后,裴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不是说不想要吗,为什么又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