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慢慢把她放下来,只不过依旧握住她的手腕。
他就近找了间空教室,等他和余想都进教室后就要带上后门,被余想拦住:“别关门!”
她此刻不想和陈禹让单独呆在密闭的空间里。
半响,陈禹让低低笑了声,却依她的话没有关门。他一只手抓住余想,另一只手随机抽出一张凳子,扔到一边,而后双手扣住桌面,把余想环在双臂之间。
余想身后抵着冰冷的木桌,身前是陈禹让压下来的身体,二人之间仅一拳的距离,她动弹不得,慢慢被挤上桌面。
无人的教室,窗帘遮挡,没有完全闭上的玻璃窗外是被黄色彩霞肆意渲染的天空,日落西沉,云朵慢慢黑了下去。
没有开灯,教室内暗到不像话。陈禹让低头,靠近窗户的半侧脸被落日时分最后的光影所雕刻,眼底漆黑一片,居高临下凝视她:“Joceline,几时成了胆小鬼。躲我要有理由。”
他靠得太近,说话时,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灼热的鼻息。
余想肩膀紧绷,强撑着和陈禹让对视:“如果你是说上次路上碰见没同你打招呼,我只是不喜欢半路和人招手。”
闻言,陈禹让掀起眼皮:“那微积分下课后绕远路也是?”
余想不知道陈禹让是如何知道这件事,一时语塞:“为什么做事情一定要理由?”
陈禹让与她对视:“你总同我耍无赖。”
说话时,他的视线像是在洞察她,仿佛能将她看穿看透。从小到大,余想总是很讨厌陈禹让这样笃定自信的样子。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副什么都了解的姿态。
心想着,她望向陈禹让的眼神深了几分,心里憋着一口气,脱口而出:“我不想看见你,这算不算理由。”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但另一方面,又想着,无所谓,如果一切都这么玩完,那就gameover,也算是一种答案。
空气静了几秒。
陈禹让的睫毛轻轻颤了下,他将余想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知道她对他讲话肆无忌惮,有时为了争得胜利什么
话都往外抛。可纵使如此,他依旧觉得不好受,压住心底抽疼的情绪,缓慢启唇:“你把我当瘟神,我死得不明不白,这不公平。”
刚才的话让余想气焰散了大半,她思考这次该说什么,才欲张口,却突然从前门传来脚步声,一道男声响起:“这一层都没人。”
二人皆一愣。
余想推开陈禹让的手臂,正想告诉他从后门走人,可前门却在电光火石间被关上,显然是外面的人进来了。
刚好陈禹让方才进来时把凳子扔到一旁,桌子下腾出空间,余想条件反射地往桌底躲,见陈禹让还立在那,伸手把他拽进来。
桌底下的空间,躲一个余想还算宽裕,但再进来一个陈禹让,完完全全是受难了。他的腿不知道往哪搁,但更不敢动——
二人贴得太近,余想的脑袋就在他的下巴下。她轻轻一动,发丝就轻易扫过他的脖颈,少女身上的清香侵入陈禹让的鼻腔,灼得他浑身发烫。
喉结无声地滚动上下,全身血液在暗地叫嚣,全部涌向一处。
余想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突然闯入教室的两个人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和陈禹让此时离得多么近。
外面进来的是一对野鸳鸯,随时随地发情,在讲台拥抱、接吻,水渍声,喘息声,教室漆黑一片,可光是声音都足够勾勒出不堪的画面。
余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境况,全身发毛,更怕被发现,紧张到不行。彼一开始,她的手就警惕地盖在自己的鼻子前,怕呼吸声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