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闻言一顿,不自觉地唇线上扬,“倒也没错。”
许清浔大感欣慰,连忙关切道:“修炼得如何,准备好去天魔池了吗?”
“大体准备好了。”祁桓回答,接着目光转移,“比起这个,师兄收拾一下法符吧。”
许清浔这才回过神,想起跟他不一样,祁桓不止爱干净,还喜欢把身边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而现在房间内法符堆积如山,这家伙看到一定十分坐立难安。
“是是。”他掏出一枚玉简,将屋内的法符全数回收,随即挂在腰带上,随手用灵力刻了个“丁”字,意味着,这是他第四个装法符的玉简。
祁桓深深地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
片刻后,许清浔到一旁修炼,将护法之事交给了祁桓。
无须言说,祁桓早已习惯。
只是,这间房有些太安静了。
祁桓取出灵器,默默地铭刻符文。他有收藏各种灵器的习惯,常背身后的剑匣内收有无数种法宝,对敌时可灵活换用武器,剑匣本身也是法宝,而且是……许清浔亲自送的。
那年,许清浔带他去了传说中玄界第一大的拍卖会,他本不想去,奈何许清浔执着,说要带他见见世面,他心里也好奇,于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地方,面对着那片仙境宫阙,身边全是气宇非凡之人,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
他,仿佛一个误闯天家的凡人。
而他那个仿佛不要钱地对他好的师兄,其实是一位以他的身份来说,绝对高不可攀的存在。
嗯,像一朵高岭之花,却从高山跳下来,在野土乱长,毫不介意身边有一颗阴暗的毒草,还张开花瓣呵护它。
鲜花不应该爱毒草,理应如此,难道不是吗。
祁桓翻弄着手上的灵器,眼神幽暗,虽心不在焉,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符文铭刻。
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事,再如何重复,都不可能出错。
他放下五行八卦镜,转而拿起一枚黑色的三角镖,指尖极细致地操弄着灵力,刻下一枚枚肉眼难辨的符文。还好许清浔修炼去了,否则看到他铭刻这类暗器,总会露出一脸不开心的表情。
他之前很不理解许清浔为何在意,暗器又如何,只要能赢,什么器不行?
但是偏偏……
祁桓眼神一黯,其实他并非不理解,只是……有些改不了过去的习惯。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暗器,语气仿佛在抱怨般,低声道:“你为何……总在我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出现。”
夕阳西下,暮光流入窗口,将房内渲染成一片金黄。
窗外云展云舒,光若流水,仿佛起了波澜。
他望着太阳,又转回头,不知看着什么,似乎有些落寞,心中低语道,近在咫尺,但终究……还是太遥远了。
思考时,他无意间碰倒了手边的法宝留影盒。
留影盒“哐”地自动打开,出现了一只光影小人,跟许清浔眉眼一模一样,又或者说,正是幼版的许清浔。
祁桓呆了呆,下意识将盒子扶正。
盒上的小人自动说话,表情丰富且生动,对着祁桓训责道:“师弟啊师弟,你又在想什么了啊?说好的咱哥两一起称霸九界,你忍心抛下师兄一个人吗,再不理师兄,师兄可就……可就要闹了!”
这个光影似乎许清浔本人亲自录的,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大约是四年前吧,许清浔忽然给了他这东西,说是郁闷失落的时候就打开它,主打一个叫做话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