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寻元老贼的所在之地,祁桓已经过去了,他本欲跟随,但祁桓拒绝,说是……不想让他看到不好的一面。
他想说没事,他至今为止看到的还少吗?但转念一想,又只好答应下来,因为他不想祁桓因为他分心。
“只不过,师弟如今才元婴初期,实力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许清浔自言自语,随后转身又搜寻了一遍九月池。别说便宜师尊不在,这片地方跟绝迹一样,几乎没有人迹,动物与灵兽也少之又少。
“天道那家伙,没事来这里做什么?闲着没事干?”
许清浔不觉得他是闲的,毕竟天道的企鹅名还叫“天道酬勤”来着,说不定这片地方是什么特殊地域。
或者说,特殊法场?许清浔眉头一皱,目光低落,好似想要穿透大地,看到最深层、最底层。元婴修士的感知力何其强大,但还是看不见任何端倪,一种可能是根本没有什么,另一种可能是异常藏得太深了。
他收回神识,喃喃道:“罢了,力有不逮,还是到此为止吧。”
方才的探知范围都快从地球表层探知到地幔地心了,再深入下去,只怕会触及传说中的灵源层,一个由符文、灵气以及阵法形成的特殊地域,排斥任何窥探,若是触及它的边界,估计会受到反噬。
到元婴期之后,他的精神念丝虽然强大了数倍,但多少还是谨慎一些吧。
毕竟,祁桓还没有回来。
许清浔眼神微变,再次抬头望向了远方。
那里天地巨变,黑云压城,灵气的流动都彻底紊乱了,局部灵气风暴不断,有的地方整片森林都被风剪碎了。
“开打了。”许清浔低声默念,脑中缓缓地回忆起原著祁桓的复仇。但那算是复仇吗?更像是一个人的自我毁灭,杀了寻元尊者之后,那个男人好像彻底失去了自我的锚点,忘记自我,再也不知自己是谁,毕竟复仇的那股情绪曾是他赖于维持自我的支柱。
而且,是唯一的。
许清浔望着变化莫测的远天,好几次想要过去看对方的情况,但只能握紧拳头,强忍了下来。有时候,他也不知自己和那个男人为何会走到今日,好像并没有特别的波折,也没有太多恨海情天。
他曾经如此讨厌对方,现在却如此为对方着想,恨不得守护在对方身边。
不知不觉间,某些东西好似悄然地种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生根发芽,到了如今,已经壮大到难以忽视。
但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痴于那个男人什么东西。
又或者,不是什么东西,是那个男人的整体?再又或者,是与那个男人度过的时光,押下的成本?
想不明白,又觉得非要想明白的自己……实在钻牛角尖。
情感的事情,非要分清起因经过吗?
想来他表面大大咧咧,其实是个极其注重细节与逻辑的人?
不……
许清浔想过来,想过去,思绪没有理清,倒是情绪越来越清楚。他喃喃自语道:“我想得这么复杂,或许只是因为我想理清我对他的爱。”
话音未落,他脸色顿时涨红,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他却对着空气嘴硬道:“我才没有说我爱他!”
空气自然无法回答他,因此他说完后,回答他的只有一股清风拂面。
他呆了一会,当即小咳一声,背手而立,明明四周无人看着,他却端得一本正经。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道友,你这般……是否叫作傲娇?”
许清浔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道:“说谁傲娇呢,等等,你是谁?”
那道声音又道:“嗯,或许不该唤你道友。是吧,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