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逸沉默着揽过齐延曲的肩,帮助其保持平衡。
扶都扶了,他就勉为其难充当下拐杖。
由于配合十分不默契,愣是耗了平常的两倍时间。
他们下楼时,王姐已经利索打理完厨房,不一会儿又从楼上提下来脏衣篓。
晾衣架在小院里,故而她习惯在一楼洗衣服,免得没拧干的水嘀嗒流得到处都是。
衣篓里堆在最上方的是睡裙,那抹酒红色格外惹眼。
谢恒逸立马开口制止:“衣服放在卫生间就行,我自己来。”
王姐差点被他吓一跳,闻言愣了愣,连忙点头应好。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多问。
“床单我换过了,”谢恒逸继续补充,“主卧今天你不用管。”
他自以为说得隐晦、做得隐蔽,实际上就是盖了层窗户纸,一戳就破。
饶是王姐再高的职业道德素养,也不由调笑了几句:“哎呀,小年轻害臊啥嘛!是、是,毕竟是私密事,我都懂的。以后我来一定提前问问你。”
她边说边提着衣篓走向卫生间,中途听见了敲门声,她便将衣篓暂时搁放在地,往围裙上草草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来的人是谢嵘。她见过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哟?约好了在家聚聚是不?”王姐扬起带有喜感的笑容。
“路过,我不干什么,就顺便来看看,你忙你的。”
谢嵘踩着高跟鞋直直走进客厅,步子迈得比穿平底鞋的王姐还快,颇为迫不及待。
不干什么?当然是假的,她怎么可能白来?
她最擅长搞些出其不意的招数。此次前来,她不仅要干点什么,还要大干一场!
一进门,谢嵘就四下张望。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放在路中间的衣篓。
上边的睡裙,怎么看怎么眼熟。
在哪见过呢?
杂志封面?安利视频?好像是在某个购物APP上刷到过,她好像还下单了,好像还拿到手里了。
这不是她买的衣服吗?这就是她买的衣服吧?
谢嵘跟谢恒逸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朝衣篓伸出了手。
一秒见分晓,谢嵘离得更近,占据了位置优势,火速将睡裙牢牢攥在手中。
这质感,这款式,这就是她买的衣服!!
谢恒逸拿给谁穿了??
难道说,她侄子藏了个声音很像男人的女人?
还是说,她侄子藏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再或者是说,她侄子藏了个有女装癖好的男人?
坏了。只有第一项稍微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