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静坐半个小时后,谢恒逸上了二楼。
没有立即回主卧,而是去了趟书房,查监控。
除了客房,他在门口也装了监控,能同时看到玄关和客厅的状况。
他要清楚谢财在他来之前做了什么、齐延曲是如何应对的。
谢恒逸找出录像,看完了前一个小时里的事件发生过程。
摄像头分辨率极高,画质跟收音都相当优秀。他看得、听得清清楚楚。
谢财这是……误以为齐延曲是他养的花瓶?怪不得会说出那番言论。
其实,不算误会得很彻底。
意思好像没错,又好像错了。
确实是他养的花瓶没错,但没谢财想得那么龌龊。
谢恒逸正准备退出,不慎切到另一个窗口。
屏幕闪烁一下,显示出客房的实时景象——齐延曲在换衣服。
他本想移开视线,却不知为何,目光躲来避去过后,又回归至屏幕中心,再挪不动半寸。
画质优秀得有点过分了。即便客房仅亮着一盏台灯,谢恒逸也能看清客人的动作和模样。
光线勾勒出流畅的身形,在墙上投出影影绰绰的黑影。
客人脱去束腰跟睡裙,一身皮肉苍白得晃眼,肤若凝脂,瞧着果真如玉做的般。
很瘦。不单单是纤细,更是暗含力量的劲瘦,不失漂亮的美感。腰腹肌理分明,轮廓清晰而不夸张。双腿笔直,每一丝弧度都不多余。
从前看过的、没看过的,皆展示在眼前,一切恰到好处得不可思议,宛如艺术家一气呵成的得意作品。
可毫无疑问,齐延曲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
明明同样是男人。
谢恒逸眉头紧皱,仿佛遭遇着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为什么当他看到画面中这具男性躯体时,会产生一种想上手摸碰的冲动?
他依然抱有报复想法、很想压制对方,就是发生了一点微小的变化——
他不想从声势心理上压制对方了,他想身体力行地压制对方。
不过谢恒逸很快便想通了。
有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大差不差。
这最多证明他对齐延曲有点想法,又不代表他百分百被掰弯了,谁让对方先使用非常规手段的?
没准想压倒对方也是生理性厌恶的表现之一呢?
谢恒逸一面胡乱思考,一面看着齐延曲按揉完腿部、换上宽松衣物。
那身衣服的确引人遐想,在外人看来,就是往菟丝花上滴染了凤仙花汁液,缠绵而艳丽。
别说是外人,就连他都看得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