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先试试看,你能不能逃掉?”
谢恒逸紧盯着齐延曲的瞳孔,试图从中窥探出什么。
事到如今,对方作为警察的规则被打破得差不多,总该外泄出些真实情绪了。
但很遗憾。
浅色眸深不见底,却一无所有,令谢恒逸一无所获。
齐延曲双手搭回扶手上,不是因为无所适从,而是打算回房。
他根本没把那些狠话放在眼里,在驱动轮椅前,沉缓留下一句:“谢恒逸,情绪占上风时不适合谈话。”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如果主角是五岁小孩,他还会观看捧场。可主角是成年人,他毫无兴致跟耐心。
他把滑落下去的毛毯往上拉了拉,微偏过头给了谢恒逸最后一个眼神:“我的话仅作建议,你具体要怎么做,全凭你自己决定。”
事情本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他遵循且配合这种发展。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对谢恒逸的事半点不感兴趣。
既然无法将人引回正途,那就尊重他人命运。
轮椅随着齐延曲的动作缓慢辗动过地面。
刚移动不过半米距离,前轮便被不知是什么的障碍物抵住,无法再前进。
更深的阴影覆盖下来。
谢恒逸长腿一迈,轻松横插进来,牢牢挡住齐延曲的去路,即便轮子压在鞋面上也毫不在意。
他俯身朝前,攥住齐延曲单边肩膀,掌心跟圆润肩头严丝合缝,而后逐渐攀至颈部侧方。
许是怒气超过阈值,他的手温度高得惊人。
皮肉相接触的一刹那,宛如有人往他身上倾倒了一盆凉水。
跟他设想的一样,齐延曲这个人冷到骨子里,贴上去时连皮肤都不带多余温度,除了隐隐的脉搏跳动和上佳的手感,再感受不到其他。
这让他找回几分理智,但没完全找回。
谢恒逸做出这个举动后,心里有点茫然。
他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气急败坏到想掐死齐延曲的地步了吗?
但要掐死人不该从侧面袭击,该从正面才对,那样的话他就能把对方死死按在轮椅靠背上。
再然后,他仅需使出五成力道,就能让这人窒息得喘不上气、只能微张开嘴拼命汲取氧气。
这样,他就能如愿看到齐延曲最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