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谢恒逸低下了身子。
齐延曲的脸差点撞上对方的肩膀,好在他及时撤了回来。
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还是被拉近了。
近得齐延曲喘不过气,想退后,却退无可退,上半身已跟椅背贴得严丝合缝。
这个人简直像在酒缸子里泡过似的,扑洒出的气息都带着令人发晕的酒味,引得他浑身不适。
齐延曲一忍再忍,始终接受不了自己也染上这种难闻味道。
无奈挣扎多次无果,反将手背上的皮肉磨得阵阵泛疼。
他刚要开口让对方离远点,谢恒逸已松开了他,站直了身子,并不经意问起他小腿受伤的原因:“韧带损伤?骨折?”
似乎方才只是在察看他的伤情。
齐延曲收回惨遭揉磨的手,不语不答。
他要说的都说得很清楚了,没必要扯其他有的没的。
“齐警官,行动不便就别逞强了,你这样恐怕连自己回家都难吧?”
谢恒逸说着说着,目光触及齐延曲手背上的红痕。
那貌似是他干的。
但不是他故意干的。
他报复人向来是攻心不攻身,只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不会采取这么低劣的手段。
莫名地,谢恒逸感觉自己变low了。
尤其是在齐延曲眼中,绝对已经变成一个幼稚的low货了。
low货谢恒逸移开视线,继续道:“我既然答应了会帮忙,就不会中途反悔,否则到时候你出了意外算谁的?你弟弟回来不得怪罪死我?”
听着好像很合情理。
但齐延曲不听。
他左耳进右耳出,固执地冷声重复:“钥匙。”
见状,谢恒逸也懒得废话了,直接上手推着轮椅驶过住宅前庭,把人带进了屋里,顺便落了个锁。
甚而他将钥匙从落地窗的窗洞扔了出去,彻底断了齐延曲的念想。
做完这一切,他关掉一楼的灯上了楼,完全不顾那位被他强行留下的客人。
客厅登时陷入漆黑中。
玄关处,一双清亮的寒眸静静注视着,将谢恒逸胡搅蛮缠的行为尽收眼底。
齐延曲没有出声阻拦。
不知过了多久,他单手驱动轮椅至茶几旁,在桌上抽取出几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