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老师,您这不让我做,那不让我做,我该怎么办,才能度过虫母的生理周期?”
神官的声音异常沙哑,“我会全程守护您,竭尽所能减轻您的痛苦。”
夏尔默不作声地拉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自己的备用智脑,自己走进了卫生间,坐在高度合适的椅子上,给那里拍了一张照片。
他拿到眼前看,这一刻的错愕,不亚于他刚和虫母融合那时候看见自己多长了一个地方。
……那里是完全闭合的状态,只有很窄的一道粉红,少量的蜜点缀其间,像一道甜点。
闻上去,也很甜。
夏尔闭了闭眼睛,平静了片刻,从一旁的置物架里取出一枚棉签,颤抖着手,试图自己解决这个闭口的问题。
然而,棉签无法通过,甚至无法叩开门,他几番尝试都无果,还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夏尔额头出汗,棉签也只是湿润了一小块,甚至被折断了。
那些水就是这么流出来的?
好多,像是要淹了这里。
那为什么棉签却进不去?
“……”夏尔捂住脸,跪在地上,险些崩溃。
还不如让他和雄虫们打一架来的痛快-
阿斯蒙顺利应聘了帝国第一军校的虫族防御课老师,这是夏尔曾经就读过的地方,也是他能找到的、这世界唯一能和夏尔产生关联的地方。
课程闲暇时间,他来到了历届校友纪念馆。
阿斯蒙独自走着,声音在过分空旷的穹顶下发出孤寂的回响。
这里陈列着帝国的铁与血,勋章、染血的军旗、武器模型……帝国精心熬煮了一锅荣誉浓汤,用以喂养年轻一代的雄心。
他的脚步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停了下来。
展柜里没有染血的旗帜,也没有夸张的武器,只有几枚排列整齐、擦拭得异常锃亮的勋章。
勋章下方,一块简洁的金属铭牌嵌在深色的丝绒底衬上:
【夏尔阿洛涅上将,银棘要塞的守护者,被誉为“帝国之盾”】
阿斯蒙微微前倾,视线专注地落在那几枚小小的金属片上,他看得极其仔细,仿佛在辨认上面最细微的纹路,又像是在透过这冰冷的造物,描摹某个早已远去的轮廓。
玻璃展柜映出他此刻模糊的面容……一张属于人类帝国军校教官的脸,轮廓分明而过分平静。
没人知道他是谁。
“夏尔阿洛涅……”他低语,指尖无意识地抬起,隔着那层透明的阻隔,缓缓地拂过铭牌上凸起的字母。
就在这时,一种被注视的直觉,像一根锋利的针,倏地刺入他的感知器官。
阿斯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眼睫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捕捉到侧后方柱子投下的阴影边缘。
一个身影立在那里。
一个年轻的军校生,穿着笔挺却略显青涩的深蓝学员制服,他显然也是来看展品的,脚步放得很轻,却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脸暴露在纪念馆惨白的光线之下。
阿斯蒙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