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很疼,意识深处传来震颤,银白色的精神丝线如带刺的藤蔓破土而出,沿着神经脉络疯狂生长。
它们穿透记忆的壁垒,在思维空洞里编织出网格,每一次扩张都伴随着太阳穴的刺痛,可是每搏动一次,都带来潮水般的掌控感。
夏尔睁开眼睛,将德西拉护在身后,佩剑瞬间出鞘。
剑锋划过空气,将一只扑来的畸形人斩成两截。
当又一只畸形人扑向哭泣的孩童时,夏尔做出了决定。
夏尔周身爆发出强大的精神力场,所有畸形人在瞬间被定住,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炸裂,无法脱离虫母的精神网控制。
夏尔的精神力丝如雨般洒落,被击中的畸形种瞬间麻痹倒地,他游刃有余地控制着每一个畸形种,皮肤开始浮现银色的鳞片,被军装完美地掩盖下去。
伊萨罗的精神力链接训练计划终于成功了。
可是这些畸形种为什么会出现?
夏尔心里一沉,想起伊萨罗至今下落不明,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难道这场袭击,和伊萨罗的失踪有关系?-
夏尔成为帝国上将的消息同样传遍了虫族。
历代虫母的巢穴位于最中心的区域,巢穴前方,虫母的骨架下,一座庞大的刑台围满了雄虫们。
这是最原始的审判方式,只有领主级别的雄虫受刑才会选在这里。
“母巢已经有一百年没有打开了,今天我们大家聚在这里,应该先为虫母陛下祷告。”
厄斐尼洛站在台上,面上有种不动声色的厌恶和快意,他的虫翅张开,悬在虫母的骨架下,垂眸,望着被锁链捆绑住的白发雄虫。
“伊萨罗,整个虫族将在虫母陛下面前,审判你的罪过。”
“而这将是你的荣幸。”
猩红的雾霭中,伊萨罗脚腕上的锁链叮当作响,蓝紫色蝶翼已残破不堪,银色锁链穿透他的肩胛骨,将他整只虫都钉在刑柱上。
伊萨罗苍白的脸颊还残留着被鞭打的血痕,他抬眼,目光冰冷,嘴角扬起,露出一个肆无忌惮而不羁狂妄的冷笑,那笑容阴冷而潮湿:“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厄斐尼洛面无表情地说:“虫族对领主的审判远比对人类的审判残忍的多,我们不容许出现背叛种族的行为,尤其是像你这样强大的虫族,你的背叛,会造成全体虫族的恐慌,所以你必须死。”
“伊萨罗,你不要怪我。”
伊萨罗听着周围雄虫们在议论夏尔的事,眸光一闪,柔情如风。
“死亡”,好陌生的词汇。
伊萨罗想,但是“新生”也是很陌生的词汇。
他想起青年虫母柔软的肚子,想起未出世的小蝴蝶,眼中泛起温柔的光。
审判长踏着血色的阶梯,缓步走来,停在他面前。
围观的虫族发出兴奋的嘶鸣,复眼闪烁着嗜血的幽光,事实上,他们不在乎今天要杀的是谁,他们只想看见刺激的场面。
只有蝶族……在哭泣。
“伊萨罗梦幻之主。”
厄斐尼洛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私放虫母、背叛虫族,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