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里站在穿衣镜前看了两秒那件复古礼服的式样。
刺绣,繁复花边,而且无论怎么看穿起来都不是很方便行动。
他上一次穿这种形式的礼服,还是很小的时候。
和他哥一起。大概家里有两个可爱小孩的父母都会忍不住给他们一起套上各种装扮。
他和他哥就是穿着花哨的商橱娃娃一样的小礼服,然后被他哥托着小手搞不清楚状况地跳了一小段舞曲。
唯几的观众是捧着脸笑得很高兴的父母和角落里的玩具抱抱熊。
蜜一样的橘黄光线落在他们身上,一切都让人不明白的甜蜜和美好。
回想起这一天时,向里稍微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恢复如常。
后来他长大后不是那么喜欢舞会一类场合,家中也没有强迫他去,哥哥倒是习惯性很容易打发人,大部分这类情形都是他哥出面。
要说去过没有,他也的确去过,会需要场合的舞,也仅此而已了。
古典舞会现在常常是特殊纪念场合和音乐之都季节频繁,要说平常比较多的,可能是现代交谊舞会。
不过想到司翌实际感觉并没有多隐藏的出身背景,他习以为常这类也自然。
而后过了一天半,在自家后院看到一架私人飞机,并且随机人员礼貌嘱咐他带上护照的时候——
向里:……有病啊!!
到时候还不是要入关!
总之他在后半程飞机上昏昏沉睡了一觉,到地方的途中时候看着异国景色,慢慢回神一些。
他提前往面上扣了一张半面面具,很平常的黑色镀银。
顺着长廊步入,大厅大门两侧展开,大理石厅堂内已有优雅而有活力的小步舞曲在演奏。他的到来没有搅扰到正在舞会氛围中的人群,不断有新到的面孔加入场中的飞扬裙摆。
不胜数的蜡烛和高悬的水晶吊灯映照得大理石大厅如白昼,其下的阴影仿若笼着一层金色光晕。
越清晰,却越模糊,光晕在略微仰视时的眼中仿佛有一道虚假的环。
在这其中蹙着眉的向里好像知道司翌平日的穿衣风格是什么了。
荒唐歌剧。
这人,什么都像是不重要,有一切也未有一切,奢靡的流金和酒液像灌他的血。
大厅中舞蹈的男女都带着半覆或全覆面具,看不见全部容貌,只有欣然的似真非真的低低笑语是相似的。
啊,可能要他找。
向里最开始看的当然是那一头铂金发。但不知是束上还是遮住了,他没能自这个显著的特征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