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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少年的确在肉眼可见地发红。
不只是苍白的耳际,连面颊也开始染上红了。
之前虚握着餐具的苍白指尖似也在随着不知是紧绷攥紧还是勉强松开的细微经络的力道泛着触目的红。
可以说这一瞬间,男人视线中的少年称得上“方寸大乱”。
少年那双雾黑色的眼就那样带着那样少年人的恼,羞怒,还有许许多多混杂着的情绪这么死死看着他。
说实话,很有些让人想去逗的招人感。
如果他是他那类惯爱日夜消遣的友人的话,恐怕此时已经捏了眼前人的下颌,在那浅红色的唇瓣上趁着太青涩的少年意乱心慌时窃一个吻了。
应该是像那些不算正经的友人来说,足够刺激,恶劣,即使被少年在胸前挣扎踢打也像不痛不痒的动物挠似的。
但那样的话,想必眼前的这个少年会真全炸起毛,不管不顾要咬人唇-舌几口,还要永远不再和人见面。
如果按照柏崇寒的想法,或许他只是潜意识中略纵着一点这要乖不乖的少年,看他像镇定不像镇定,邀请后缩回手,透露心迹又藏好。
少年人啊。真摸不清,他又不会升起一些真正污浊的念头把这试着对他伸爪的少年弄脏,于是轻轻引着,逗着,看着他炸一点毛,不知该往他靠近还是往后缩。
偏偏,少年还要断断续续地,开始小声嘀咕一些“你…我,船上都是我的雇员,你…”“总之,嗯,我…”“我才,不会跑,你”……
大概知道自己表现得太慌乱不冷静了,少年嘀咕着,耳朵红着还慢慢生起气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柏崇寒感觉桌布下自己被踩了两脚。
向里这次方便骑摩托艇穿的运动鞋。慌乱中这么挣了几下,又是这么暧-昧的窄桌位。
柏崇寒像是能从略垂眼的角度看到桌布下少年的腿和那双运动鞋。
真不明白什么是撩-拨,还是小动物被动的撒娇示弱?
总之少年不看他了,在微黯环境的烛光映照下越发红又有点惑感的小脸侧低着,抿着唇。
柏崇寒被丝绒蒙着的低音轻道:“好了。”
坐在对面的少年不动,纤细背脊却像是不可察地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