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水笙口鼻冒烟,双颊晕了一抹绯色。
“先生没叫我看这些,我,我也不知书卷夹了画册……”
赵弛冷面点头,臂弯一横,把他抱上马车。
沉声叮嘱:“别碰这些书,尤其是画。”
水笙乖乖点头。
他摸了摸揽在腰肢的大臂,隔一层薄薄的葛布,都能摸到那愤张,鼓起的肌肉。
想起画页上所看,不知为何,脸倏地泛红。
赵弛盯着他,鼻息一乱,错开目光。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水笙摇头:“没,没有想。”
没想画上,反而联想到眼前的男人。
他无意看过赵弛的身体,不比画上的差,甚至更有冲击性。
第40章
夏风穿山而过,车轱辘吱呀吱呀转。
日头攀升后,水笙打开油绢伞,遮着阳,静静望向沉默赶车的背影。
他伸手,揪住对方一截补过的布料。
"赵弛,你还生气么,"又追了一句,“别气了……”
赵弛摇头,仍然无言。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恼些什么,只能加快驱车,以此冲散胸中闷堵。
背后,少年的声音继续飘来,夹在逆风里,断断续续地,听不太真切。
“那些,我当真没看过……”
“若,若不喜欢,下次,我就不找先生。”
说着说着难过起来:“不接活了。”
赵弛扭头一瞧,水笙竟从怀里摸出那封信,作势要撕掉。
他“吁”地将马车靠在路边,握住那节细致的手腕。
“李文秀所为,跟你没关系。”
沉声说道:“评判一个人,一件事,不能单看一面,不管他出于什么缘故画那些册子,只要不伤天害理,没伤着你,于你我都不相干。”
把信塞回水笙怀里,摸了摸他的轻轻抽动的眼尾,主动揽错。
“是我不好,叫你多想。”
“书斋的活儿,你期盼许久,又为此每日勤练誊抄,如若能接得活,属你的本事。”
赵弛淡淡笑了下:“水笙愈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