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弛一直屈膝半蹲,紧观他的神色。
见状,握住他汗冷的双手:“可是疼?”
水笙嘴唇一瞥,故作镇定的神情好不委屈,眼眸几分湿润。
“疼,今天好疼了,赵弛……”
赵弛目光转向大夫。
老头儿笑道:“忍忍,疼是好事,说明起效,恢复得快。”
赵弛无奈,又不便这时候打扰大夫。
别无他法,掌心拢紧两只发凉的手,擦去少年肌肤的冷汗。
水笙听到大夫的话,继续强行忍耐。
后来实在忍不住,吞声抿唇,泪水从眼睛簌簌滚落。
赵弛怕他乱动,掌心固着他的脑袋,唯有肩膀一抽一抽的。
老大夫撩撩眼皮:“你这当大哥的,都不晓得安慰安慰,光看着人哭啦。”
老头儿家里有几个后生,比水笙小好几岁,有时喜欢耍性子,爱哭,他老头对着几个娃娃也哄过。
人老了,心肠子比年轻的时候变得更加软,看不得小后生哭呐。
赵弛:“水笙,别哭……”
大夫一笑,又两针扎入穴道。
“怎地来来回回只会这一句。”
水笙嘴角一滑,更觉委屈了。
少年后脑勺稍都是银针,泪水打湿滑嫩的脸颊。
赵驰心疼,想做安慰,无奈平日鲜少与人往来,嘴上笨拙。
水笙短促呜咽:“疼。”
赵弛束手无策了,捧起那张湿漉漉的脸蛋,就着半跪屈膝的姿势,缓缓靠近。
水笙眼皮湿湿的,眼尾一热,涌出的泪珠顿时止住。
后脑阵阵发热,疼还是疼。
可他顾不得疼,而是变傻了。
赵弛捧着他的脸,薄而干燥的唇贴在他额头,又往眼皮两边滑,慢慢吃干净他眼角的泪水。
靠得近,彼此都有点气急。
水笙呆呆地,挂着泪珠子的眼睫飞速闪动。
赵驰燥热,耳廓少有的燥起来,所幸晒得黑,看不出端倪。
大夫一瞅,笑歪胡子。
“你两当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