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点点头,边往回走边打量他,道:“成亲后过得还不赖,脸色好了不少。”
水笙抿唇,浅浅一笑。
“赵弛很好的。”
李文秀摆手:“那书案用着可还行?”
“用起来十分舒服,伏案时都不累了,多谢先生。”
李文秀进入书房,水笙没跟进去,就在门外乖乖等。
很快,对方抽了一叠巴掌厚的纸给他:“拿着。”
水笙吓一跳:“太,太多了……”
“那厮给的,不用白不用。”
“……”
李文秀口中的那厮,谢铮忽然从厢房冒出来。
男子一袭蓝色锦衣,走到树下,拨了拨垂下的枝条,口吻无奈。
“用我用得很顺手啊。”
水笙又吓一跳。
书斋老板是从先生房里走出来的。
他已成亲,已经知晓房中之事,免不得乱想,更加无措。
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李文秀将整叠纸往水笙手上一拍:“拿着,别提钱不钱的,若想回报,回去后多练点字,下次我要仔细检查,若无进步,多抄二十遍。”
水笙正起神色,压抑心内喜悦,说道:“学生记住了。”
先生并非敲打他,而是借机帮他。
水笙誊抄的大多是开蒙书册,价钱给得不多,若下次把字写得更好,兴许能接到抄写子史诗籍的活儿,挣的钱就更多了。
*
回到老屋,水笙按捺喜悦,草草褪去鞋袜和外袍,换上干净的,还没缓口气便伏在书案写字。
与此同时,赵弛下山,赶在天色微微晦暗时回到老屋。
未见自家夫郎身影,他放下竹篮里的东西,径直穿过正堂,又绕过趴在门前的狼犬,轻推房门。
瞥见伏案的人影,浓眉挑了挑。
水笙半张脸差点贴到案上,这个姿势对眼睛不好,赵弛抽去毛笔,环顾四周。
“天都黑了,为何不点灯。”
水笙反应迟钝:“你回来啦……”
他伸出胳膊抱在男人腰身后,蹭了蹭,眼睛弯弯的:“方才忘记了,下次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