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水笙从自己的钱袋子掏铜板,请小二给他送一桶干净的热水。
泡在水里洗漱,眼前忽然浮现出撞到赵弛在澡房擦拭的那一幕。
少年耳朵绯红,心虚地换了身干净衣裳。
日晒头顶,用完小二送来的早饭,水笙像株蹲在墙角的蘑菇,小脸时而纠结,时而严肃。
他坐在板凳上,认认真真搓洗盆里换下来的衣物。
正午时分,赵弛按照约定来接他。
下楼之际,赵弛看到晾起来的小衣,眼皮微微撩了撩。
见此,水笙连忙跳起来,挥了挥胳膊,做势要挡对方的眼睛。
“……赵、赵弛,别看呀……”
赵弛只一扫,神色如常,扶着他的肩膀:“当心摔着。”
又道:“可记得早时与你说过的。”
水笙仍有些扭捏。
赵弛:“若是体魄健康,如此正常。此举于你绝非坏事,可你的身子尚在恢复……切不可贪多,免得元气受损。”
水笙闷闷一哼,松开男人手掌,兔子似地跳到前边。
“快、快别说了,我都记住了。”
赵弛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两人一同乘着马车去了医馆。
*
第三天针灸,痛疼依旧不减。
水笙紧咬小牙,忍得眼眶湿湿的,与赵弛目光相碰,男人眼底的纠结不比他少。
赵弛固定他的脑袋,低下头与他说话。
“就快好了,再忍一忍。”
“好疼……”
“我明白。”
赵弛恨不得替对方挡去这种痛楚,但他只能陪伴,一起等待这段煎熬的时间。
渐渐地,赵驰身上出的汗不比水笙少。
心疼之余,仍保留一丝理智,不像昨日那般吻人家眼睛,还吃掉一串串眼泪。
水笙长大了,身子正在恢复,做这些只会叫他害臊。
早上还想方设法地避着自己。
若再亲下去,只怕又与他闹一会儿别扭了。
赵弛担心水笙咬坏嘴巴,指腹贴在温润的唇边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