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谈轻问起过刘县商会,总感觉常家在刘县这不大的地方插了一手有点怪,便让叶澜今天先去打听一下,福生也跟着去了。
裴折玉自是笑着应好,思索了下问谈轻:“方才你一直盯着刘家大少爷,可是有问题?”
说起这人,谈轻拧起眉头,而后缓缓摇头,“也不是有问题,就是感觉他身上有股怪味,虽然被药味盖住了,可闻着很危险。”
裴折玉并不怀疑他对这些的敏感度,略一思忖。
“我让人去查查?”
谈轻有些好奇,便应了好,眼眸一转,笑眯眯地问裴折玉:“师枢被带走了,你开心了?”
他不用猜都能想到季帧好端端地叫走师枢,肯定是裴折玉暗示的。季帧知道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从不会叫走他们身边的人,除非是他或者裴折玉授意,而裴折玉无疑是他们当中最看师叔不顺眼的那个人。
裴折玉顿了下,丹凤眼看向谈轻,满眼无辜。
像是被识破了,又害怕谈轻生气,没敢承认。
谈轻抿了抿唇,还是笑出声来,“你高兴就好。”
师枢确实有些招人烦,还故意激怒裴折玉,被裴折玉扔去季帧那边吓唬一下也是活该的。
裴折玉这才放心,弯唇一笑,低声说道:“季大人不会伤他,但他今日又叫你轻轻了。”
谈轻听出他言下之意,脸颊泛红,轻咳一声。
“好啦,只让你叫。”
他们带着燕一出了街,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常家商铺斜对面茶楼的叶澜几人,同他们汇合。
常家商号生意铺得很大,在刘县开的只是一家银楼,也是整个刘县最大最有名的银楼,与当地排得上号的富商做的生意并无冲突。
叶澜和福生、洛白在这边盯了一早上,就见到刘县不少年轻小姐和夫人光顾常家银楼。
男子也有,可是极少,多半是随家人亲眷来的。
据说前几日掌柜的去了赣州府城,今日才回来,叶澜几人明里只能查到,常家银楼挣得多,也常做善事,数月前也捐赠过县衙一笔钱粮,却是在张仲义死后才送过来,理由是当时在府城买粮食需要时间。
也是因为常家给的这笔钱粮,让刘县很快恢复安宁,也安置了不少灾民,因此在刘县不少得到救济的百姓眼里,常家是大善人。
这跟府城里常家的风评差不多,谈轻心下感慨,看得出来,常家人很会做这些表面功夫。
当然,常家做的这些善事,也让不少贫苦百姓受益,这个擅做表面功夫也可以是褒义的。
在茶楼里喝了半盅茶,谈轻决定去银楼里转转,裴折玉没有意见,一行人便一道去了。
福生好几次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偷偷凑到谈轻身边,小声问他:“少爷,那师先生呢?”
谈轻早就把师枢忘到脑后了,听他问起才想起来,想来季帧没事也不会为难他,便摊手说:“季大人找他有事,你怎么也找他?”
福生暗松口气,解释说:“不是,我是怕他又跑了。”
谈轻笑道:“他跑不了。”
一百两银子吊着,还有洛青盯着,他跑哪里去?
常家银楼就在眼前,谈轻没再多想,和燕一推着裴折玉进去。比起京城的银楼,这里自然是不如的,但在刘县与其他商铺比已是极奢华,三层小楼,铺子里存放着许多时兴的金银玉器饰物,其中多是女子的钗环头面,也有少数男子用的发冠腰带。
谈轻和裴折玉长得好看,刚进去,就引来不少注意,他们也没在意,自顾自逛着银楼。
还没等上楼逛逛,银楼的掌柜便匆匆过来了,朝着一行人拱手作揖,“几位大人莅临常家银楼,小的招待不周,实在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