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叫了,所以可以叫别人吗?那你分得清谁才是果儿吗?”
听着林冕连姐姐都不叫了,涂茵知道林冕是生气了。
“为什么你从小就要那么较真呢?这就只是一个叫法,比起果儿这个名字,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是与我骨头连着骨头,怎么也打不断的关系。而那个人,只是一个我认识的叫涂果的人而已。”
年龄的差距,不止是外表不同,还有完全不同的想法。
站在涂茵的角度,她不明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又不影响林冕的生活,以后基本也不会再见面的人,林冕为什么要揪住不放呢。
可站在林冕的角度,她也不明白。
这像是对她的过往进行否定,即便她完整的家支离破碎,即便她已经改名了,可难道她作为涂勉的时光就要被否定吗?
林冕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就在她想要沉默走掉时,涂茵拉住林冕。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只在乎你,我只承认你。如果要在爸爸和你之间做出选择,我会选你啊。”
涂茵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爸爸对她的爱是有要求的,她妈妈对她是视而不见的,林梅对她的爱是她不愿拿走的,只有林冕,是她从她还是小小一团时就陪着她,她愿意付出所有爱的人。
所以当人们说着怎么你妹妹那么聪明,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时,涂茵不会嫉妒也不会难过。
她想,她的妹妹是天才又怎样,她还是要保护她,这是她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定下的目标。
涂茵伸手抹去林冕的泪水,“人总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在乎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做得也不对,抱歉啊果儿,我应该弄清楚你为什么会伤心的。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一声不吭就走,我会害怕的啊,我怕因为越来越远的距离让我现在不够了解你,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如果找不到林冕,何尝不是对涂茵的否定呢?
那一霎,涂茵想明白了。
当林冕不再流泪的时候,涂茵的泪水却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大颗大颗滴下来。
这次换林冕为她抹去泪水了。
涂茵微微曲腿,在林冕面前哭的像个小孩一样无措。
“对不起……我才想明白,你就是果儿,唯一的。那个人不该叫涂果,他要把名字还给你!”
越说越激动,涂茵还骂上涂成林了,说他是个老糊涂,一天天脑子不清楚,净搞一些恶心人的事。
这次轮到林冕安慰涂茵了。
她抱住涂茵的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你说得对,这只是个名字,你能分清谁是果儿,妈妈也能分清,这就足够了。我下一次不会再一声不吭走掉了。嗯,我也爱你,姐姐。”
涂茵呆住,林冕长大以后,很少对人再说起“爱”这个字眼,似乎是默认的传统,人一旦感受到自己长大以后,很多话却变得羞于提起,没有以前坦率。
涂茵也是,就连苏鹤求着她时她也不会轻而易举说出“爱”这个字,好像说出这个字就在示弱一样。
湖边的芦苇已经枯黄,挺立在浅水处,于微风中瑟瑟发抖。
这一刻全世界似乎都变得寂静无声,只剩站在湖边的两个人相互依偎。
等待情绪平复下来后,涂茵看向林冕:“等会要和我们一起放烟花吗?苏鹤也在,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见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