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明暗的灯光下,他的五官如同被晨雾柔化的山峦轮廓,就连碎光也偏爱江澹,鼻梁上缀着的小痣也显得恰到好处。
他目光里透露出疯狂和愉快,撕碎了表面的温和,让钟玉琪拉住林冕的手更用力些,像是在给林冕力量,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不是才比你大两岁吗?酒吧不是应该成年后再去的吗,听他这话,怎么很熟悉的样子?”
“玩这个想要表演且不被家里人知道的话,酒吧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钟玉琪没有告诉林冕,她对江澹的恐惧很大一部分是去年江澹拉着她到酒吧去,她见识到了疯狂、很会玩的江澹。
这让她吓到了,她不明白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江澹的确没有做出碰到底线的事,可这也让钟玉琪感到恶心。
他让她想到她的爸爸。
可能江家的血液流淌着的,不仅是财富,还有恶心吧。
钟玉琪拉着林冕坐到吧台椅上,看着江澹百无聊赖打着鼓。
每一下,都像敲在林冕的心上,密密麻麻地叫人也想跟着动起来。
“他是鼓手吗?”
“他会玩所有乐器。”
“哇”
林冕看向江澹的目光发生了变化,“那他岂不是全才?”
在认识林冕之前,江澹的确是钟玉琪认识的同一辈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可是:“他不如你的。”
鼓声停下了。
江澹笑眯眯地撑在鼓面上,“我们小冕这么厉害吗?”
他的嗓音开始含糊起来,叫得也变亲密了,好似他和林冕已然是朋友一样。
“当然,她可厉害了,所以你要拿出看家本事,可不要不认真啊。”
见钟玉琪一脸认真,江澹知道钟玉琪是在说实话,果然,林冕是不同的,才会让他这个堂妹如此在意。
将鼓槌随手仍在地上,江澹慢慢走到林冕面前。
随着每一步的踏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彩带跟着震动,围绕着他的脚下飞舞。
折碎的光扫过他那双纯黑的瞳孔,倒映出她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要不要试一下呢?小冕。”
他的手掌心向她张开,上面的纹路在光下竟然清晰起来,也可能是她的注视让这一切都变得简单。
钟玉琪拍开江澹的手,“她擅长的不是这个,如果你想知道,我记得我之前有一把备用小提琴放在你这儿吧?”
江澹揉揉被打红的手,“玉琪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打得这么用力。你那琴我放隔壁了,我去拿,你们在这儿等我。”
在没有江澹存在的空间,钟玉琪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