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心里已经明了,会试的成绩已经向谢侍郎初步证明自己的能力。
谢家要为他的政治前途,开始谋篇布局了。
比如,一位翰林院侍讲学士的人脉。
马车晃悠悠前行,林泽两人一路细语交谈。宁哥弟两人自打来京都后,见面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
“明珠最近不知怎的,到处寻摸船舶之书。对了,你那有没有?”谢宁随口问道。
林泽想起从安庆府坐船来京都时,惊叹于谢明珠对航船的认识。当时自己还鼓励她,喜欢这一行,就大胆去做。
那时候是觉得这年代多一个理工类的人,可了不得了。
“宁哥,我现下不大确定,等回家找找。若是有,明日一并带去府上给三妹。”林泽笑道。
谢宁点点头,两人又说起旁的事。
“大少爷、林公子,要下车了。”马车慢慢停下,外头传来马夫的声音。
林泽两人当即停下话头,以此从车厢出去。
这里距离午门还有一段路,但马车却不能行驶到午门才停。
两人整理好衣着,确定没有失礼之处,款步往午门走去。
簪花筵宴设在午门一侧的宽敞露台上,林泽宁哥弟过去时,一同到的还有许多人。
参加这个宴席,不能迟到,也不好早来。这两个情况都是属于失礼的。
迟到就不必说了。贡生早到的话,礼部的相关事宜还未安排好,被你看着准备的过程,视为不礼。
因此几乎所有的贡生都是差不多一个点到。
大家互相见礼,简单寒暄。
每个人脸上都是得体的笑,步履从容,风度翩翩。诠释着读书人的风光霁月,端方有礼。
林泽视线不经意与前面一圈人中的小孩哥对上,两人惊愕之余,瞬间涌现亲切之感。
小孩哥朝他点点头,并给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林泽等一下。
谢宁注意到这一幕,低声问道,“泽哥儿认识这位神童?”
林泽眼睛一亮,“宁哥也晓得?我与他碰巧在贡院里坐对面。”
谢宁点点头,往那边瞥了眼,“名气很大,这次还考了榜上第十,是有大才之人。”
宋忠润同其他人作揖后,径直走来,清亮的目光落在林泽身上,拱手作揖到道,“贡院里已与兄台神交已久,在下宋明,字忠润,京都人士,见过兄台。”
林泽当即回礼道,“忠润兄安。在下林泽,字清珩,家在安庆府。贡院之缘,如今再续,实在令人欣喜。”
“我该喊你清珩兄,我应当比你年岁小,叫我润弟便好。”宋忠润略有些稚嫩的脸颊,露出浅浅的笑意,左边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润弟,这位是侍郎府的谢宁。”林泽微笑着介绍道。
谢宁作揖,“在下谢宁,字华璋。”
宋忠润回礼道,“忠润见过华璋兄。”
辰时二刻(八点),露台上礼部安排的宫廷乐师们开始轻奏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