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院墙下见缝插针,种满了蔬菜——辣椒、葱、姜、韭菜、豆角、南瓜。
为此还专门在墙角间,搭了个瓜棚,以便南瓜和豆角攀爬。
今天送父子俩去上学的是林郁生。
车厢里,林泽略有些紧张地问道,“爹,今日头一回考核,我有些忐忑。”
“一眨眼,这就是六月的朔日了,不知道你爷他们能不能收到咱们的书信。”林郁盛没回答儿子的话。
林泽没留神,下意识顺着他爹的思路往下说,“京城离安庆府有些远,信件丢失是常有的事。要不咱们过几日再写一封回去?”
“也成,你生叔、武叔同谢六爷因卖咸鸭蛋熟络了。咱们托人带信,想必没有太大问题。”林郁盛点头。
父子俩就
聊起了该些什么内容,然后给哪个人是单独的信,哪些人是同一封问候信。
不知不觉,骡车已经行驶到国子监大门。
“到咯~”
“好嘞,生叔,你慢点回去。”林泽父子俩背着书箱,朝林郁生挥手。
“快进去吧。”林郁生笑着应道,驱使骡子调转方向。
来到崇志堂,林泽父子俩跟同窗们一样,开始自习。
这群人别看平时爱组织小团体,弄点活动,搞搞人脉。
但是别忘了,这全都是全国各地乡试中的佼佼者,经过国子监选拔才进内班的。
卷中卷,牛中牛,霸中霸。
当然,国子监还有一部分是靠祖上荫庇进来的,那些是监生,不是他们这种贡生。
贡生、监生上学的地方都不一样,林泽进来上学半个月,满打满算只接触过一个监生,就是那个侯爷。
经过上一次教训,林泽除非上下学,就没有踏出过崇志堂的院落。非常谨慎小心,生怕重蹈覆辙。
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的,嘴硬不听劝的角色,很快就会领盒饭。
林泽想当那个苟到大结局的。
“咚咚咚——”
钟鼓楼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泽开始收拾桌面,拿出笔墨以及砚台。
又转身从书箱里取出一个圆圆的粗瓷小砚滴,滴了些水到已经干涸的砚台里,不紧不慢地磨墨。
脑子里在过电影一样,回忆刚才背诵和学过的知识点。
隔壁的陆立方动作差不多,只不过他用的砚滴是一个紫砂材质。
这个砚滴被林泽夸赞过好几次,是用紫泥与本山绿泥分别烧制出来的紫色与黄色,竹笋的笋叶都逼真得不行。
林泽见一次爱一次。
咱们理工男被熏陶得,已经能感受这种文雅之物的美。
“林兄,我前儿在七宝斋瞧见与我这个砚滴差不多样式的,你散学后可去瞧瞧。”陆立方知晓林泽对他这个砚滴的喜爱,每回瞧见对方那股爱而不得的模样,心里都能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