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机票,订在年廿九下午的六点半。
旅程的最后一天,有些人会焦虑地查缺补漏,最后再多跑几个景点,多吃几道美食,但罗颂和杨梦一,却一觉睡到了快退房,才懒懒爬起身。
谁能想到这俩人原还惦记着最后吃一次地道的京城早餐呢。
但只能说昨晚实在闹得太过,今儿早晨三个闹钟愣是没叫醒一个人。
两人起床后便直接刷牙洗脸换衣服,最后将剩下的东西都收进行李箱里。
杨梦一从床边捡起皱成咸菜的吊带时,一脸牙疼,扭头看到罗颂满面餮足地朝自己笑,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布料团成团,往对方脸上砸。
罗颂轻松地接住了对方毫无杀伤力的一击,随手将它塞进牛皮纸袋里,再丢到行李箱的缝隙中。
随后,她屁颠颠地跑到杨梦一身旁,贴着她的背,讨好地喊学姐。
杨梦一:……别喊了,喊得我腰疼腿疼
在她的锲而不舍下,杨梦一只故作凶狠地捏住小狗的脸,警告下次不准再搞这种“惊喜”了。
“可是,”罗颂眼珠子溜溜转,嘿嘿笑却不应好,“学姐昨晚也很喜欢啊。”
杨梦一:……别说了,要脸
总之,在离开房间前,两人始终没有就这个问题达成一致。
退房后,将行李寄存在酒店前台,她们寻个地方吃饭去了。
只有一顿饭的额度,却还有好几家想吃的店,两人最后用抛骰子的方式,决定去吃一家东北菜。
“啊……”杨梦一有些许疑惑,“我们真的要在京城吃东北菜吗?”
罗颂挠挠头,可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12年老店”字样,却怎么也无法拒绝它的诱惑。
“京城离东北,比祁平到东北近多了。”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四舍五入,应该也比祁平的正宗一些。”
杨梦一放弃思考,选择盲从。
好在,这餐厅没叫两人失望,吃得十分尽兴。
只是东北菜的份量着实大,即便有罗颂在,也还是没能达到光盘成就。
罗颂眼巴巴地望着盘里的剩菜,心想这要是在祁平,我就把你们都带回家。
杨梦一哭笑不得。
饭后,两人照旧以餐馆为起点,随性地开始了最后一场漫游。
她们穿进胡同里,偶遇一家门外普通破旧、门内赛博朋克的咖啡店,拿了杯店主倾情推荐的手冲,等出了店门才小声咬耳朵说不太好喝。
中途进了家卖陶瓷玩意儿的小店,店里坐着一个肉肉脸的女孩,应该就是老板了。
见两人牵着手进门,她眼睛一亮,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俩身上。
罗颂有些疑惑,但看杨梦一仍站在架子前,仔细的打量着餐盘碗具,所以也没出声,只沉默地跟在后头。
杨梦一挑中了一套浅麦色的咖啡滤杯和分享壶,杯身的只用嫩鹅黄缀了几笔,看起来像天然形成的纹样。
杯壁比玻璃杯厚不到哪儿去,拿在手上轻巧得很,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们什么时候有喝咖啡的习惯了吗?”罗颂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