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杀我,等我离开这鬼地方,我一定要把在你身上受的屈辱千倍万倍地奉还——我要把你也关起来,剔骨抽髓,让你也尝尝被榨干血脉的滋味!”
“你不是死不了吗?那我就日日夜夜地折磨你,看看什么时候能彻底弄死你!”
看着玛尔瞪大的眼睛和剧烈收缩的瞳孔,瑞基心知自己说得过分,可话已出口如泼出的水,而且他们早已撕破了脸——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到底:
“等我出去了,我就立刻选贴身骑士,选一千个!我还要重新培养法师,我就不信养不出第二个大贤者来替代你!”
“——你给我住口!!”
玛尔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怒吼一声冲上前,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纤细的脖颈,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石墙上。
瑞基凝视着他暴怒的模样,心中恐惧与复仇的快感交织在一起。
看着眼前这个双眼猩红、神色狰狞的男人,他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笑不出声。
他曾经深爱着这个人,甚至到现在也依然深爱着他。那种爱如附骨之蛆,深深扎根在血肉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剔除。
可他同样深深地恨着他——恨他上辈子的残忍折磨,恨他这辈子的欺骗背叛,恨他在自己彻底沦陷后露出真面目,用那种看蠢货的眼神看自己。
爱与恨纠缠在一起,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更真实,哪个更痛苦。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这畸形而病态的感情,也不想再去思考了。
毁灭吧,他绝望地想,一起毁灭吧。
反正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玛尔看着他那副笃定自己会抽取血脉的表情,还有刚才那些字字诛心的恶毒话语,气得太阳穴直跳,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忘恩负义的恶魔。
这只该死的小畜生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类药师都能温声细语、以礼相待,但对自己这个陪他长大、为他赴汤蹈火、死过无数次的人却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既然瑞基毫不留情地用剑刺穿他的心脏,将他的真心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对他数百年的守护与陪伴全然不屑,从未给过他应有的尊重,那他又何必再委屈求全?!
“你以为血脉是什么?想抽就能抽的吗?”
他收紧手掌,在听到瑞基的闷哼后才略微松手,冷笑道:“梅西耶世界根本没有抽取血脉的魔法,只有献祭和吞噬灵魂。”
不过中州修真界倒是有抽灵根的方法。
“我本就比你强大,要你那点血脉力量有何用?”
“况且,你说我想上你、强迫你?”他眼中的讥讽之意更甚,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没记错的话,一直是你追在我身后,在魔界时好几次偷偷给我下药,想要弥坚我。要不是我向来警觉,而你又实在太蠢,早就被你得逞不知多少次了——”
“所以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想睡谁?”
瑞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那不是弥坚,他只是……他只是太喜欢他了。
可这些话却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
对方说得没错,他确实曾在那些纨绔朋友的怂恿下给玛尔下过药,尽管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卑劣。
玛尔冷笑:“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很能吵吗?”
“就连在希望酒馆那次,也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他的声音越来越冷,眼中的嫉妒与恶意如毒蛇般翻滚,“而你把我当成了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说过吧,你要是随便和别人上床,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一顿,然后离你远远的,永远不再看你一眼。”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言出必行。”
他每说一句话,瑞基的脸色的越白一分,插在心上那把刀就刺地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