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柒柒的手指往大殿的廊柱上一指:“刚抠下来的。”
那廊柱上雕刻着蔺阎罗的画像,有部分地方覆了一层宛若盔甲的铁片。桑柒柒随便扒拉两下就将那铁片给抠了下来,她将铁片的锋利处按在地上磨了磨,磨到口子变钝,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在了孟正祥的腿上。
孟正祥嗷的一声尖叫。
但这只是开始。
滋滋滋宛若老旧锯子锯树一般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厅内响起,那声音刺耳又酸牙,伴随着孟正祥痛苦的呼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景裕盯着桑柒柒的手。
那铁片实在是钝得很,划过孟正祥的皮肤只能留下道印记,所以桑柒柒得用力。但她这个人吧,众所周知的力气贼大,稍稍一使劲,铁片便嵌进去了大半,差点把孟正祥的整条腿给削下来。
“哎呦,力用大了,我轻点啊。”
桑柒柒一边嘀咕一边控制力道,但手法生疏,搅合半天也没见把骨头剔出来。
景裕没忍住:“……嘶。”
蔺阎罗也没忍住:“……嘶。”
孟正祥更是崩溃大喊:“贱女人,你给我滚!给我——”
话没说完,就被桑柒柒随手掏来的抹布塞到了嘴里,所有的呜咽、痛呼与咒骂,尽数消失在耳边。
桑柒柒瞅他两眼:“闭上你那臭嘴,别打扰我工作。”
孟正祥恨得眼里能喷火。
他不明白,就桑柒柒这手艺,打扰跟不打扰有什么区别吗?
他呜呜呜地疯狂挣扎,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按,桑柒柒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脑袋上。毫无防备的孟正祥脑袋啪叽一下撞在柱子上,眼前一黑,瞬间没了动静。
景裕:“嘶。”
蔺阎罗:“嘶。”
桑柒柒:“嘶。”
虽然孟正祥所做之事的确死不足惜,但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死了,不然也太便宜他了。桑柒柒扔下铁片,将人拎起来用力抖了抖,又找其他的小鬼端了冥河的水来泼在他脸上,一番折腾后,晕晕乎乎、脑袋巨疼的孟正祥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桑柒柒松了一口气,重新拿回铁片继续剜孟正祥的骨头。
晕过一次,尝过昏迷了就感受不到疼痛的好滋味,当铁片再次刺进小腿时,孟正祥双目突出,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涨得通红,他满脑子便只剩下一个想法:不如死了。
偏偏桑柒柒不再给他晕厥的机会。
如此煎熬了不过十来分钟,孟正祥便满头冷汗地抽搐着身体,口齿不清地含糊唔唔了两声。
桑柒柒眉梢微扬,扯掉他嘴里的抹布,将那无意识地求饶听得更清楚了点:“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