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妍的语音还在重复播放,他混乱的大脑里却不断的在搜索关于简宜的记忆。
她穿婚纱的模样,听到江家倒了,亲眼看到江父跳楼,被污蔑伤害沈依蓉,跪着哀求他不要将她扔进精神病院……
他竟不知道他的记忆力能这么好,能清楚的想起每一幕,简宜的每一个表情。
陆嘉望茫然地看着双手,心脏慢慢紧缩。
这些年,他设计与简宜相遇,娶了她以后将江氏整垮,逼得江父自杀,终于把简宜弄得家破人亡。
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又可怕……
“哐”的一声,面前的玻璃茶几被猛地砸出一道裂痕,底部的东西也被震得凌乱。
陆嘉望赤红的双目扫过那被一张旧报纸包住的一把水果刀。
刀锋上的一片黑红让他的心再次缩紧,疼痛越加强烈。
将刀拿了出来,除去刀把,十多厘米的刀刃边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颜色像极了那天在陵园从简宜嘴里流出来的血一样。
陆嘉望愣住。
他不觉开始联想起之前在简宜手上看到的那道狰狞的伤口,还有从卫生间把昏迷的她抱出来。
陆嘉望目光一震,视线放在卫生间的门上,倏然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奔过去。
灯一开,白瓷砖的洗手台上贴着几片红梅一样的“花瓣”。
陆嘉望呆滞地看着那刺眼的红色,迈着沉重的步子木讷地走过去。
连深灰色地板上的一处也隐隐泛着红色光。
他像是瘫倒了一样蹲坐下来,却正好看见角落里那同样是暗红色的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