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百樂门救玉霜。
隋翊扯下自己的领带,替隋和光擦脸。再把浸湿的一团塞进人领口。可隋和光連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那神态,掩盖不去的傲慢。
隋翊突然惡狠狠道:“婊子。”
终于捕捉到那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閃过的震顫。
隋和光以为隋翊到此总该停了,毕竟隋翊没法再进一步——凭那古怪的心因障碍。
隋翊确实该停了。身体在叫嚣,但和从前一样,熟悉的恐惧淹没他。
隋翊盯着隋和光冷汗浸透的鬓角,恍惚看见母亲乌黑发鬓……沉在湖里,光斑在阳光下扭曲,他对情欲的一切感知从此也扭曲。
仿佛一脚踩在悬崖边缘,如臨深渊。
可踏出一步,也许又是极樂。
隋和光从他魔怔神色中觉察什么。
他的唇不由得顫动,厉声道:“隋翊,你看清楚我是谁、你又在做什么!”
做什么?
不过是当初…你跟她做过的。
隋和光这般冷漠神色,叫隋翊又想起白勺棠。她不爱他,也鲜少朝他笑。唯独偷情而死的时候笑了。
情|欲。好东西。
隋翊拖着隋和光进了里间。
熄了灯,点了一对烛。隋翊面色漠然,不再称呼大哥”,直呼隋和光名姓,“我偏要你记住,这半年你是如何做了婊子,如何……”
隋翊撕下最后的遮羞布:“同我缠绵。”
隋和光说出了今天,他在床上唯一的话:“我草你……”
隋翊笑出一排白森森的牙:“不好意思,我娘死了。”
蓦地,隋和光的眼睛瞪大——
隋翊指尖划过那痉挛的窄腰。
隋和光这身子跟柔软不相幹,像有刀子剜去一切赘余,只留下最冷硬的部分。
人生长恨水长东,如露如电如幻……哪怕十年后,他也不后悔今天幹了他哥!
隋翊十二岁,大哥离府,之后半年,他被隋靖正送到佛寺“修行”。某日晨起,隋翊发现自己下身露着,而方丈站在床边,正用法器指他,周边五六人旁觀,眼神鄙夷且漠然——前夜隋翊□□,被师兄告诉给了方丈。
方丈要他去乱葬岗静觀腐屍,效仿佛陀,破了对□□的沉湎。
一年后,隋翊悟了。美人如腐屍。
隋靖正终于接他回府。不久,隋翊南风馆一掷千金,被游历回来的大哥拎回去。差点死一遍后,隋翊又悟了。
这个浪荡的杂种,他还就当定了!
“我还是第一次,弄疼了您,记得叫。”
动作竟还算得上温柔。佛祖在上,如来有知,当初念经时要得知这般妙处,还求什么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