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意抓了一把放进嘴里。
太久没吃了,她一吃一吸,米粒就黏在了喉咙管。
柳枝意当即咳了起来。
“哎呀,你这孩子,别急别急。”
引地从背后掏出一个竹编外壳的热水壶出来,热水壶把上还挂着一个白底红边的瓷杯。
又是一件熟悉的老物件。
柳枝意小时候用过这个瓷杯,姥姥爱喝热水,便烧开了水把水倒进热水壶里,而柳枝意喝不惯热水,就会把水倒进瓷杯里,等着放凉再喝。
只是这些老物件现在看着都很新,还没泛黄或者掉漆。
引地把水倒进杯子里。
柳枝意伸手。
水杯还热腾腾的冒气。
引地端着杯子往上一抬:“烫。”
柳枝意仿佛回到了幼年口干舌燥,眼巴巴等着姥姥把水放凉的时候。
引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柳枝意:“?”
引地用空出的手轻轻地拨了拨她脑上的发丝,挑出几粒麦粒。
“满头都是的,你家大人呢?”
柳枝意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引地。
“……不见了。”
引地停顿了几秒,叹了口气。
“那你爸妈还在不?”
柳枝意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主动走到引地身旁,牵住了她的手。
引地还是笑,嘴里不断说。
“你这孩子……”
但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刚才还不能确定,这会儿手牵到一起后,柳枝意立马确认了引地的身份。
就是她的姥姥。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不需要刻意去分辨,只要碰一碰身体,闻一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就能够确认。
引地摸了下她的头,又揽了下她的肩膀。
“等我把谷子收了,你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看吧,就算姥姥现在身体可能出了些问题不记得她了,也不会忍心留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