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司照即将推门而入时,脚步往前,将门用力关上,栓住。
司照显然怔了一下,他敲了一下门:“柳小姐?”
“噢,殿下?我已经刚在沐浴,正要睡下,你怎么来了?”
司照一回东宫,本欲施展挪移阵,谁知试了几次没有反应,便猜到她将铜钱阵破坏了。他心中总觉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冒雨过来,半途中感知到一线牵的异动,更是预感不妙,马不停蹄赶来。
也不知为何,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司照那一口气依旧松不下。
只是姑娘家既说刚沐浴过、又说要睡下,那显然是在暗示他不便入屋。
他只当她还为昨夜在他寝殿内的事恼怒,这才不肯见自己,便道:“柳小姐,你若不困,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请你开门。”
柳扶微欲哭无泪,心说:我倒是想开,可我开不了啊。
开了口却道:“我倦了,烦请殿下离开。”
……
司照呼吸一顿。
他本就因昨夜唐突冒进之举而忐忑,但看她待自己如此态度,本就盛着担忧的心更紧绷了。
他心中隐隐起了一股躁意,差些起了直接闯门的心思。
但一想到她惨白失措的模样,他生生忍住,放软声音道:“我,只说三句。”
柳扶微心里喊着救命,嘴上又被控制着道:“抱歉,我一句也不想听。”
……
司照的下颌线一紧,屈起的线条都似布满着某种一触即发的暗流。
他深吸一口气,道:“柳扶微,选妃之事,本非我的意愿,我本也不知你会牵涉其中……”
柳扶微心里莫名:怎么又说起选妃了?现在是在说选妃的问题么?!
令焰根据她的心态,勒令她开口:“殿下大可尽情选你的妃子,与我何干?”
……要死。
虽然她平日里也常常说违心的话,却也没有这般字字句句冲着找死的方向去说啊。
平日里好言好语伺候,殿下都尚且不咸不淡、随时变脸,这下岂不更完蛋了。
司照闻言,眸色一黯,抬步往窗边踱去,欲要揭窗。
令焰当然发现了他的意图,裹挟着她的身体令她去关窗。
柳扶微这时候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放在利刃之上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