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心口莫名一窒,他第一反应是:她竟还想将情根还给我?
柳扶微则在为自己这一提议暗暗叫好:一个月时间,应该够我救人、开陋珠找回记忆、再将善后之事办稳妥了。
至于如何圆这倾慕之说……我先看看能否将情根里这些记忆清了,若实在做不到,大可提前归还,到时他就会想,明明被夺了情根却对我无丝毫感觉,定及早劝我死心,我再假意伤怀一番,岂不顺理成章?
柳扶微故意伸出手指:“你要是还不同意,那就……摘掉我的脉望,让我早早死了好!”
明知这是故作姿态,可她一个“死”字,还是令他鼻尖冒出一层薄薄的汗。司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回来再说。”
咦?
听出了他话中缓和之意,柳扶微立时眉眼一弯,又唯恐做得太明显,稍稍收敛,将几案上的衣物往他怀里一塞:“殿下也换!”
他看向她雀跃离开的背影,整个人还有些微的怔。
忽又听她在外边问:“殿下,有参茶,喝不喝?”
“不喝。”
柳扶微回来时,还是端进两杯参茶。
太孙殿下伫立窗边,见他居然真换上了衣服,踱上前去,将茶杯恭恭敬敬递上:“殿下,杯子很烫,接一下?”
他没有言辞拒绝,温暖的杯身透过指缝传出——他五感淡薄,方才不觉得冷,此刻竟后知后觉生出了暖意。
柳扶微捧杯,一小口一小口啜饮,不时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我的提议……殿下考虑的如何?”
“在回答柳小姐的问题之前,我有三个问题。”
她充满希望的看向他,“殿下尽管说。”
司照沉默一瞬,道:“若我今日不同意,你打算如何用情根操控我?”
她闻言吓得差点没拿稳杯子,赶忙解释:“这没、没法操控啊。殿下,这不同于情丝绕,能捏诀施为,情根是随心而发,除了能让您看我顺眼些、待我好些,最多……也就是在距离较近时,能够借潜水看到你之所在……除此以外,再没其他什么了。你要是不信,大可再去别处了解,我绝不敢欺瞒。”
司照不置可否:“除了我……一个,你体内,可还有其他情根?”
“有啊。”
他凝来,“谁?”
“兰公子那条尚未还呢,殿下不是知道么?”
“除了他。”
“那就没有了。”应该……吧?
司照没说什么,举杯饮了一口茶。
她问:“第三个问题呢?”
四周安静了下来,司照问:“你所说的……爱慕的话,可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