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从未见过这种妖魔,在马车上就吓昏过去了,之后……路上有一餐没一餐,有时还被蒙上眼睛,糊里糊涂被带到岛上,被关在黑漆漆的牢里不见天日……”
简而言之就是:起因不知道、过程不清楚、结果就现在。
戈平看着她的眼色显而易见多了点同情。澄明却没这么好糊弄了,他问:“他们只关禁姑娘,没有做其他事?”
啊这,怎么编?如果说出来劳作之类,一定会被问及岛上地势,可要一直被关着白吃白喝,总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是想施一种禁术……”她犹豫要不要提换命术,想想还是算了,“是用我的血救什么人吧,必须等到什么则曜之日……”
澄明:“何谓则曜之日?”
编给你们琢磨的!
她好容易捋一圆出来,哪敢再给自己挖坑?为了终止话题假作抹泪,摆出往事不堪回首欲厥之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若非一位救我于水火,只怕我现在已经……多谢恩公!”
说着咳了几下嗓子就要下床行跪礼,忙给戈平捞住:“我本庭北军少将,救民于水火是我职责所在……先生,符姑娘也是被袖罗妖道所害,她病体未愈,不如先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等上岸再说。”
等脚上的细链解开,屋内剩她一人,总算能腾出点劲儿来琢磨琢磨自己。
她第一时间去翻自己的衣物,军医说船上没有女子,他们不便为她更衣,只褪了她的外衫,但里衣已不是八个月前所穿的那一身了。
柳扶微心中咯噔一声,又仔细翻过衣兜,原本揣在怀里的还有一本佛经、一支笔以及头发上的红绸带怎么都找不着了,浑身上下唯一一件物什只有阿娘为她编的那串五彩彩绳。
是被海水冲走了?
但,东西可以被冲走,伤痕是怎么不见的?
除非……她不是穿梭到八个月之后,而是……时间已经过了八个月?
海浪声此起彼伏,人随波动,她简直怀疑之前的一切才是在做梦,一抬手,看到指尖一圈淡淡白印,再次愣住。
那时在渡厄上,就是右手食指上套着一圈发光的指环来着。这会儿指环不见了,但戴过的勒痕尤在……
不是梦。
她活下来了。
居然还多活了八个月。
可她却将这八个月所发生的一切,悉数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