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怜收回手,却生了好胜之心,连连出招缠上红意,红意只随手格挡,出的几招却都指向眼喉腕下盘等刁钻之地,让人防不胜防。
祁怜自小学的是祁家祖上传下的武学,她祁家是武将世家,所学功夫皆大开大合,更适合沙场上纵横,却从没接触过这等阴险卑鄙的招数,因此对招对得颇有些狼狈,一时却占下风。
她再次出拳,不想牵动伤口,攻势也停在一半,红意的一根手指已近在她眼珠前不足三寸。
祁怜按着伤口冷汗淋漓,大口喘息。
“你。。。你卑鄙!”
“大丈夫生于天地,自当坦荡,你用这等下作招式——”
只听那红意道,“功夫都是用来夺人性命的,你又要杀人,又要当那礼义君子,嫌脏了手,自然赢不过我,便是在战场上,也够死几个来回了。”
祁怜想反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红意看了她一眼,背过身道,
“等你伤好了些,我们再切磋。”
祁怜看着她离去,胸膛起伏,手下胸口的绷带又渗出血色,打了这么一通,虽然她还在为武云珂气愤,但多少也算是发泄了胸中郁气。
而且,她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
红意说的没错,这里是后宫,她是托着武云珂的庇佑才活下来,而武云珂,靠的是取悦皇帝,她们都没有太多的选择,若想达成目的,就必须舍弃一部分东西,这是规则。
翌日,皇帝李渊起早去上朝,武云珂却还未醒,这几天皇后都推脱身子不适免了各宫的请安,因此也没人去叫她。
祁怜换了身衣服,还未走到门口时,正见燕麝带了一溜宫人,手上托着铜盆帕子等洗漱用具,也向那边走。
“燕姑姑。”
祁怜规矩请了安,燕麝却有些惊讶。
“阿怜,这才几日,你的伤都养好了么?就跑出来。”
祁怜点了点头,虽然只一个晚上,燕麝瞧着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只见祁怜平静望着她道,“燕姑姑,今日,可否让我来。”
燕麝难得笑了下,“若你伤势无碍,自然是可以,要不这些活计,娘娘也交代我要教给你的。”
她将手里的水盆交给祁怜,又交代了几句,与身后宫人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
祁怜带着人行至主殿门口,唤了声娘娘,却无人应答,她想着时候还早,又想起昨夜那情形,许是武云珂实在疲惫,心里头苦涩,便候在门口。
不大一会,屋里传出声响,她又问了一句,听见武云珂应声,才开门进了屋。
屋里乱得一沓糊涂,几件里衣胡乱丢在地上,上面扔着条断掉的蔑尺,桌上横着酒壶和歪倒的烛台,壶里的酒已经流干了,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内室横着屏风,边角的床幔被风吹得皱起,瞧不清内里。
她招呼小宫人们先将外头收拾了,自己放下水盆,绕过隔断的屏风,走进内室。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