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在堂前缓缓而行。
庭院中有大树,树冠如盖。
唐继祖仰头看着树冠,说:“这是你曾祖亲手所植,多年后亭亭如盖。”
老头子怎地提及了第一代江宁伯?
唐青笑道:“曾祖英武,可惜我出生晚了,不得一见他老人家。”
老人最反感的便是年轻人反古,不念旧。
唐继祖满意的点头,“你曾祖为人谨慎,当初太宗皇帝决意起兵靖难。你曾祖在军中不曾站队,只是跟着厮杀。太宗皇帝登基后,你曾祖也不曾阿附谁,依旧谨言慎行……”
“祖父,曾祖只得了一个伯爵,是否也和他为人低调有关?”唐青问。
“嗯!”唐继祖点头,“不过你要记住,除非是幸进之辈,否则,但凡能身居高位之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你若是把这等人当做是良善之辈,那便是自寻死路。”
“曾祖……”
“嗯!”唐继祖点头。
能封伯爵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小心谨慎?
曾祖原来也是个老银币啊!
“那您呢?”唐青问。
“我,也是。”
唐青:“……”
“你以为蛰伏简单?”唐继祖笑了,“不简单。弄不好便会弄巧成拙,被人视为家道中落。”
“是。”唐青知晓唐继祖这是在给自己上课,而且是嫡传的一课。
这等课程类似于帝王之术,帝王如何统御臣子,延续国祚之术。而唐继祖教的是如何延续伯府富贵的法子。
不过这事儿好像太早了吧!
唐青呵呵一笑,“祖父,父亲还在,这些还轮不到我操心。”
“你爹啊!”唐继祖幽幽叹息,最终只是摇摇头,“你如今在兵马司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可有难处?”
“难处,咋说呢?”唐青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从不平静。”
“孙延跟着我多年,可信重。他心思机变,可为你帮手。”唐继祖回身看着唐青。
这才是唐继祖这番谈话的最终目的,让孙延去做唐青的智囊。
呃!
这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伯府众人:子昭便是我看重的人,老大都得靠边站。
二房的嫉妒之火能焚烧整个伯府。
韩氏能把银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