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乔筝所料,这一天的事,为她本就多如牛毛的黑料新闻又添了一抹重彩。
乔筝的微博评论区彻底沦陷。
“那小粉丝不是脱粉回踩的吗?好歹曾经喜欢过你,有必要这么对人家吗?”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也是倒霉,不是个好东西就算了,不喜欢她了还得被关进局子。”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明明是那小粉丝有错在先。”
少有的几条看事情比较客观的评论被压进谩骂里,没有人关注。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乔知筝这做法影响太恶劣了。”
……
在楼蘅的帮助下,乔筝又搬了新家。
楼蘅脸上出现了鲜有的愧疚,“我没办法撼动他身后的那棵大树,他们一直在打压蘅星,想让我劝你主动过去,我没答应,也没有太大的能力完全保护你,这个房子他们暂时找不到,也算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吧。”
乔筝在楼蘅安排的房子住下了。
老实说,这房子确实很安全,没有了狗仔无处不在的窥视骚扰,小区很安静,安静得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乔筝躺在冰冷的坟墓里,不敢踏出门半步,唯恐家门外会出现一张自己的黑白遗像照对她笑。
不敢开冰箱,怕又是一个“死”字。
对着饭,不敢下筷子,美味可口的饭菜变成花花绿绿的一片,乔筝惊恐的把筷子一扔,跑到房间里把头蒙进被子里。
良久,一张泪湿的脸庞从被子里伸出来。
天黑了,屋里没开灯,窗户没关。
风吹动着雪纱窗帘高高起舞,乔筝想起那个跳楼的爸葬礼上雪白的纸花,漫天飘扬,也是这般模样。
乔筝下床走过去,指尖碰到了白色纸花的一角,角落里漆黑的影子摇晃,死神穿戴着黑袍,手中巨大的镰刀已然逼近。
乔筝看着窗外,蓝色丝绒天幕上一片盈盈星海,美丽得让人心醉,乔筝脚步不受控制的推开落地窗,来到阳台。
抬手欲攀星。
距离越来越近,还差一点。
乔筝费力的想去碰到绚烂的星海,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风吹落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乔筝回神,发现自己跨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头顶的星海遥不可及,低头脚下是一片令人目眩的高空。
理智在说,乔知筝,你该下去,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情感在拉扯,乔知筝,你累不累啊,难道一直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吗?快!跳下去,跳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理智与情感在来回拉扯,乔筝流着泪在痛苦中挣扎。
恍惚中有人在说话。
乔筝转头,落地窗玻璃上反光映射出乔筝最熟悉的一张脸——她自己的脸。
镜中的人在笑——
“我要努力,等还完这些债,买一栋带花园的大房子,再养一只猫和一只狗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