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有恐惧了吗?
对于人类来说,死亡是痛苦的、神秘的、不可逆转的。
她一定也会恐惧死亡,而他却只顾着自己。
可是,疯狂的血液一旦沸腾起来,轻易无法遏制。
秦之朗想要竭力控制自己,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敏锐到了一个极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这具身体就会展开无休止的捕获。
苏见绮也发现他疯狂得有点吓人了,直起身,哄着
这只比她高大很多的男鬼:“先不说我无法杀死你,即便可以,难道你真的愿意此刻就去死,不再多陪陪我了?”
秦之朗似乎已经狂暴地说不出话,看她一眼,俯下身,额头抵到她的颈侧,仿佛即将要被溺死一般,大口喘息着。
他的呼吸太重,一下下落在她身上,像砸落的冰块。
苏见绮受不了这种刺骨的冰冷,忍不住打了个抖。
就是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立即让这只危险的猛兽应激,神志不清地展开本能。
她无法说出是舒适和不舒适,他的气息太冷,像个暴徒,不断地暴力叩响。
她的身体又太热,如融化的黄油与坚硬冰块的碰撞,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不过,他并不是一直粗暴,如猛兽般撕咬了一会儿过后,他就会暂时停下来,在她颈间依依不舍地磋磨。
暗红色的血液就好似胶水,将他们两个的皮肤紧紧粘在了一起。
苏见绮时而热得口干舌燥,时而冷得发抖,终于磨不过对方的好耐性,开口叫停:“够了,抱我去浴室。”
他似乎没有听见,又似乎没有疯够。
像是休憩的猛兽,一动不动伏在椅背。
房间暂时安静,双方的呼吸都已混乱。
摇晃不倒的摇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苏见绮耳根一红,没忍住,推搡了他一下:“起来,满身都是你的血味。”
下一秒,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秦之朗重新捕捉了她的目光,片刻不移地盯着,像是要把她装进眼睛里。
他眼底流露出深深的不舍,让苏见绮心脏融化成水。
自从知道她对秦之朗有爱后,更加能够理解他的不安与狂暴。
因为换作是她,也会同样失去理智。
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残酷。
真正折磨人的是永不停止的思念。
一个爱到极致的人,要怎么能忍受再也无法见到心爱之人?
苏见绮胸口漫长起伏一下,紧紧抱住他,轻声安慰:“我不能轻易许诺你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死后会去哪里,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来找你的。”
秦之朗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要揉碎她骨头的力道与她相拥,呼吸混乱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