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晏清百无聊赖地用靴尖踢着积雪,浅夏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阿姐,你说殿下和小姐的关系,是不是缓和了许多?”
“莫要胡说!”
“我才没胡说呢!昨日清晨,小姐不是还特意来找殿下,亲自为他梳洗更衣么?”
浅夏说到一半,疑惑道,“咦,阿姐,你昨日不也在场么?”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府中众人对四皇子的观感都在悄然改变。
下人们如此,浅夏如此,甚至连小姐也……
就当晏清想说些什么反驳之际,远处,秦封与萧瑶并肩走出景观亭,众人连忙屏息凝神,不再闲聊。
此刻,往这边走来的两人神色各异。
秦封似在沉思,而萧瑶却是一脸恍惚,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消化的消息,至今未能回神。
“殿下,王妃!”
秦封摆了摆手:“本王要出门一趟,很晚才回府,晚膳不必准备了。”
说罢,带着苟有财与赵得福转身离去。
望着秦封远去的背影,晏清不屑地撇了撇嘴。
萧瑶却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清儿、婵儿,随我来。”
三人踏上白玉石阶,朝着承晖阁走去。
待走到“承晖阁”门前,晏清抢先一步,为萧瑶推开沉重的殿门。
甫一踏入,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面而来。
殿内一片狼藉,散落着各种药材包……
有油纸包裹的根茎,锦袋装着的珍稀草药,地上还散落着碾碎的药渣。
最引人注目的,是殿中央那座半人高的青铜大缸。
三人走近,晏清脸色骤变:“这,这是……”
萧瑶冷眼看着缸中墨汁般的液体,心中了然。
纯粹武夫与炼气士的修炼之道截然不同。
“我身即天地,我意即天意”——此乃武夫之道。
与炼气士“借天地权柄,成我道真仙”的理念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