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突然间,蔺无名后背骤然泛起一阵寒意,他连忙压下这念头——不可能!
秦封不过是个死囚,哪来这么深的城府?
定是自己多心了。
而秦封,在吞服下镇毒丹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眼中带笑,看着蔺无名,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车厢内只剩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咕噜”声,两人各怀心思,气氛顿时沉了下去。
……
马车驾得不快,悠然经过长街!
这条通往郡守府的宣威街,亦是整个西平最为喧闹的主街。
这么一驾华盖明黄,四马并辔的华贵车驾驶过,顿时引起沿途百姓纷纷侧目。
车厢里,秦封对这番注目并不意外,试想一下:
若只是一辆库里南驶过长街,或许还不至于让人停下脚步;
但若是一整列红旗国宾车队缓缓而行,任谁不要多看两眼,揣测一番车内人物的来历?
任何时候,权利所带来的仰望都大于财富。
这时的街道两旁,百姓簇拥,踮脚张望者甚多,窃语声不绝:
“这般车驾,是哪家贵人出行了?”
“贵人?嘿,你再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四驾黄顶,郡王规制!咱西平郡除了那位,谁还敢坐?”
“啊,原来是那位,听说那位风评不怎么好……”
“嘘!你不要命了?”一老者拉着那口不择言的年轻人,压着声音呵道:“再不好也是郡王!真要让他听见,咱这些平头百姓,跟路边的蚂蚁有啥两样?碾死了都没地喊冤去!”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直到那明黄的顶子渐渐走远,众人又凑在一起压着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带着恭敬:“殿下,郡守府到了。”
马车停稳,小太监早已快步上前,将一架折叠的胡床摆在车旁,任由秦封踩着下了车,然后躬身侍立。
秦封率先下车,玄色常服外罩的黑貂披风扫过胡床,动作从容;
他先将手中锦缎裹着的匣子递给身边太监,然后便抬步朝郡守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