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默了默,问道:“你认为,是何人所做?”
“臣如今连朝堂上的人都没认完,更别提那些世
家权贵了。陛下,臣是真的不知。”沈乐妮也有些无奈。
刘彻不禁头疼地扶额。
要是没有他护着,就凭这人一点心眼子也没有,怕是早就让那些狼啃的骨头渣也不剩了。
“罢了……”刘彻道:“此事朕替你压下去。”
沈乐妮扬眉行礼:“多谢陛下!”
“先别急着谢,朕只能替你把民间的传言压下去,至于朝堂上,你便自己应付吧。”
“没问题!”朝堂上她倒是不怕,反正那些人骂来骂去就那些词,她都听腻了。
看她这副习以为常到如同家常便饭的模样,刘彻便有些想笑。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刘彻罢了罢手。
“臣告退。”沈乐妮行礼退去。
刘彻望向地上的石头,深邃的眼睛里浮现一丝冷意。
之前那些招数也就罢了,可他向来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敢在他面前搞弄这种巫蛊之道。
背后之人,可祈祷自己最好别被他给逮出来。
之后的朝会,果然有人当朝说起了此事。只是还没等那些人张口开喷,沈乐妮就高声喊道:“陛下!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想害臣!臣实在冤枉!若是谁真的相信,那可真是蠢笨如猪!”
虽然沈乐妮没有指名道姓,可那些人一听就是在点他们,顿时气个半死,但也确实堵住了他们的嘴。
加上刘彻从头到尾都沉着脸,也就无人再提及此事。
对于落石现画的传言,虽然有很多百姓在讨论,但他们倒没觉得有什么恐惧害怕的,毕竟也没听说过国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据说她还做了许多善事,比如开健康讲座、给百姓发粮食发冬衣等。
不久后,在刘彻的旨意下,这件事没过多久就被压了下去。
沈乐妮的生活没受影响,依旧每日到女医堂去上课。
只是她想不明白背后之人此举是要做什么,若是想引起百姓的恐慌,可似乎效果并不大,反而还更加容易暴露他自己。
想不明白,沈乐妮索性就扔到一边不再想了。
这日沈乐妮下课回家,却在国师府门口碰见了董仲舒,他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沈乐妮邀请董仲舒进府里一坐,董仲舒也颔首应下,随她进入了府里。
沈乐妮给董仲舒引路至大堂,待下人掺好茶退下后,沈乐妮才问道:“不知大人可是有事寻我?”
董仲舒点头,道:“下官确实是为一事而来。”
“大人请说。”
董仲舒顿了下,开口却突然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国师此言所蕴含之哲理,甚为深厚。”[1]
沈乐妮没料到董仲舒冷不丁冒出了这句话,她呵呵一笑,问道:“不知大人是何处听说的?”
“国师此言实在令人震撼,如今怕是长安的儒士皆知晓了。”董仲舒轻抚着长髯,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