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一袭柔软的连衣裙,长袖款式,裙摆柔顺垂落下来,衬得她身姿窈窕美丽。
正值傍晚时分,房间里没有亮灯,只有晚霞漫过天际洒落下来一片,映照在她柔嫩的脸颊,好似能压住她之前刻意摆出的冷姿态。
傅随之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像是以往那般与她亲密,将脸颊埋进她颈窝,亲昵地吸取着独属于她的味道。
林青盏回眸看他,并没有挣脱。
其实这两天傅随之虽然将她困在别墅里,把她绑在他身上,昨晚也抱着她同床而眠,但傅随之并没有强迫她发生关系,只是像只大狗熊似的贴在她身上。
相比他阴鸷阴暗的眼神,其实他的姿态更多的是在虔诚地求和,这些林青盏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她才没有做出反抗。
但不代表林青盏就默认了他这种“自来熟”的亲密,林青盏面无表情将他推开,走到床边躺下。
傅随之又跟过来,跟着在床榻另一边躺下,修长手臂勾住她的腰,挪过来贴着她后背。
鼻息间是她长发的香味,他闻了闻,胸口里那颗心才感觉安定下来。
他哑着声音问她:“该说的都和你解释了,小纾,你告诉我,该如何你才能原谅我?”
林青盏贴着柔软的真丝枕头,眼睫颤了颤,望着不远处墙上挂着的抽象画,画里是一个女人拥抱着带刺的玫瑰,落下的花瓣好像血,看似悲痛却又是欢愉的。
她缓缓开口,“傅随之。”
傅随之侧身望着她,“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即便是过了一年,我知道我还没放下你,我心底还有你,可是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当时我从手术台睁开眼睛那一刻,身体空荡荡的、失去孩子的那种无助感。”
不管他们的上一辈有什么牵扯,也不管她是在什么阴谋诡计推动下去到她身边的,因为这些都可以找到答案可以有所理由。
可是她和他之间最纯粹的情感里,有了这辈子永远无法修补的裂缝,即便她爱他,他也爱她,但因为他,她曾失去过孩子,失去她所期待的和和睦睦有孩子的家,即便现在她能再拥有,心境也完全不同。
创伤后的康复疗程都需要一段时间,他怎么能要求她现在就立马接受?
听言,傅随之的心沉重地痛了一下。
他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鼻尖蹭了蹭她的头发,“小纾,我很抱歉,可是我不能放开你。”
现在两人的关系就好比林青盏胸口有一柄冰刀,但傅随之毫不在意,他只想用力拥抱她。
即便被冰刀刺穿胸膛也无所谓。
这晚,林青盏是在傅随之怀里睡着的。
时隔一年,她好像也可以安然睡觉,因为熟悉的温度又回来了。
隔天清晨,林青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落地窗前的白纱在缓慢飘动,身旁是空荡荡的冰凉。
她知道傅随之不可能离开,没有多在意,起身去洗浴室里洗漱好,去更衣室里取了件长裙换上。
随后,她走出卧室,沿着意式风格的现代风楼梯走下来,抬起头看到坐在客厅的傅随之,以及旁边的顾宴迟和顾蝉。
与此同时,顾蝉抬眸看向这边,随即欢喜跳起身,“小盏宝贝!”
这一年,她让自己回归林青盏的身份,身边新认识的人只知道她叫林青盏,林青盏这个身份像是掉落海里的漂亮瓶,已经逐渐远离她。
顾蝉的这一声“小盏宝贝”,却瞬间将她拉回。
林青盏鼻尖发酸望着顾蝉,随着顾蝉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小盏宝贝,没有你这么当姐妹的。一消失就是一年,你知不知道我快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