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盏看这大半夜的,不想劳烦他们,但是没等她说话,傅随之冷着脸点头,“行。”
医生手法熟练抽了血,又准备好药丸放在桌面,“这药吃下可以先休息,明早再测体温看看。”
傅小灵原是想过来伺候林青盏吃药,被傅随之摆摆手阻止,他让他们都下去,说是这边他会照顾着。
众人作鸟兽散。
房间里也跟着安静下来。
这间卧室原是傅随之在住,林青盏是隔壁的客房,那晚被傅随之带过来后,她浑浑噩噩地睡了两天,也没顾得上说要回自己屋里。
本来她以为傅随之离开了,她睡哪间房都一样。
可眼下他又出现了,林青盏靠坐在床头,眼神莫名有些闪躲。
傅随之犹如没看见,将水杯递过来,让她把药吃了。
林青盏照做。
吃完药,傅随之扶着她躺下,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床边,双手环抱胸前,目光盯着她。
林青盏眨了眨眼睛,手指不自觉卷着被角望向他。
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言坐了会儿,林青盏着实没忍住开了口,“三爷要这么坐着?”
傅随之以为她不自在,沉着声音开了口,“睡吧。我不会碰你。”
因为她发着烧,傅小灵怕她吹了寒风再受凉,房间的窗户只开着小小一条缝隙,白色窗帘随风轻轻飘扬,发出细碎的声音。
林青盏听着那声音徒然想起之前有个晚上,顾蝉和顾宴迟有了争执跑到望月台来找她,两人窝在被褥里说话。
顾蝉说跟顾宴迟吵架,是因
为无论她如何勾引,顾宴迟始终没跟她做到最后一步,她很渴望与顾宴迟的亲密,但顾宴迟不给,顾蝉生了气就跑了。
也是到了后来,顾宴迟跟顾蝉说,之所以不做不是不想,而是因为珍惜。
无端想起这件别的事情,林青盏胸口咚了一声,竟将傅随之的行为也跟“珍惜”挂了勾。
许是发烧的缘故,林青盏口干舌燥,启唇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三爷还是到床上来睡吧。”
两人又不是没睡过,同床共枕倒是不算什么了。
但傅随之听言没动,他眼眸里沉着如高山之巅寒雪的冷,就那么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青盏从来都是猜不透他想法的,猜不透就容易慌张。
她手掌撑着床,慢慢坐起身,“三爷,我没想过背叛你。”
傅随之其实并不想听她说这件事,双手环抱胸前,沉着脸色,明显是在克制。
她全身都是软的,而他手劲儿大,指不定掐一下又得发烧病重。
他不想把人又折腾一回。
“睡觉。”
他呵斥,但她没有识相停止。
“三爷找人调查过我,应当知道,我八岁来到浮城,跟哥哥走散后,无家可归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