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洛被逗笑了,“你喝酒了?还是发烧了?”
司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了?”
段安洛一愣,“什么?”
司苍走近一步,坐在床边,能清楚地看见段安洛的表情,“解吧。”
段安洛被逗笑了,他要是能解除,还要等到现在?
“我解不开,给咱们俩下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契,懂吗?对方废了这么大的劲,才找到我这种命格的,还不得一下子就把你绑死了?就是再献祭几条人命,他们都在所不惜,怎么可能给你留解除的机会?”
就听司苍冷冷地问:“契约不解除,你就想找别人?”
他精神上有严重的洁癖,小时候,他在意的东西全都保不住,渐渐的,他对自己的东西产生了病态的占有欲,只要是他的,谁也不能碰,哪怕是他扔掉的,他也接受不了别人去碰触。
那些人死了之后,他已经好了很多,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段安洛又激起他这种失控的情绪。
段安洛越听越迷糊,“什么找别人?谁想找别人?”
他无奈地拉住司苍的手腕,以为是自己爽约,惹司苍不高兴了,换位思考一下,这么远的路,任谁白跑一趟都会不高兴。
他轻声安抚:“咱俩解不开的,有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我知道我还不清了,也不打算还了,你要是生气呢,我就哄哄你,等你不生气了,我再睡。”
司苍感觉一拳头打在空气上,不,是水上。
段安洛的性子,像水一样,时柔时激。
有时候像阳光下的溪水,清澈见底,能让人看到水底的鱼儿悠闲自得地嬉戏,能安抚一切,治愈一切。
有时候又气势汹汹,穿山凿壁,他发泄完后心情就好了,绝不会让自己不开心。
任何情绪朝着他打过去,都会被水包裹住。现在的段安洛,是柔和的水,安抚着司苍暴躁的情绪,滋养着他曾经血痕累累的心。
司苍一时间,所有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段安洛见司苍不说话了,接着哄他:“你要是还生气,我就再哄你一会儿。你要是不生气了,就躺下睡吧,侧卧没有收拾过,你委屈一下。”
他真的困了,他懂医术,晚上不睡觉,等于慢性自杀。
司苍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声音低沉地问:“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民风开放,婚恋自由,同性婚姻合法,你邀请我跟你一起睡?”
段安洛失笑:“你们啊,哪有以前的人玩的花啊?”
现在的人都上学,接受正统的教育,没有阶级之分,道德感都变高了。
以前的人都分三六九等,有时候人命,都不如畜生值钱。
“让你睡你就睡,爷什么脏东西没见过?”
段安洛翻了个身,给司苍留了位置,“放心吧,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司苍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气氛正尴尬的时候,江源捧着铃铛跑过来,“师祖,我铃铛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