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清和袁牧哑口无言,桌下,袁牧握住赵景清的手,“爹,这事儿我们再想想。”
袁老二点头,“嗯。”
袁星赶忙扒饭,收拾桌子,一齐去厨房洗碗。
厨房,林翠娥同赵景清道:“他爹送袁牧三姐弟去学堂,月儿和星儿不指望他们读出个什么,认字识字就成。但对袁牧,他爹可抱有期待,可袁牧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屁股坐板凳上跟有针扎似的,坐不住。当初裴西安考上秀才,可把他爹羡慕坏了,那阵子看袁牧干啥都不顺眼,好久才回转过来。”
“但要我说,谁知道子孙是不是读书的料,万一跟袁牧似的,穷苦日子过了,功名没考上,那不白搭。”林翠娥轻啧一声,“他爹说的话,你们听一半就成,不用全听。真要盘铺面做生意,我去劝他。”
赵景清点点头,心里暖呼呼的。
收拾完回到房间,赵景清躺在床上,前头和袁牧商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扼杀在萌芽,整个人蔫哒哒的。
袁牧慢一步推门进来,插上门栓,没吹灯,就这么在床边坐下,“景清。”
“嗯?”赵景清眼眸转动,看向他。
“商人之子不得科举入仕。那镇上黄员外做生意,生意还做恁大,他儿子不也照样读书考秀才,虽然考几次没考上,但好歹进了科举流程,那就是没受身份影响。”袁牧缓缓道来,“咱们接触的少,不知道其中门道,找人问问去。”
是啊,赵景清顿时精神起来,一骨碌坐起来,“明儿我找茂之问问。”
袁牧则道:“我找易大哥问问,顺便把烧席师傅也问了。”
“行。”赵景清露出笑来,握住袁牧的手,如袁牧半夸半打趣那般,感慨道,“你脑瓜子转真快。”
他说得真诚,双目直直望向袁牧。
袁牧:“……”
如赵景清所夸,袁牧动坏心思脑瓜子转更快,他回握住景清的手,虎口锁住景清细瘦的手腕,讨要奖励,“那今儿同房?”
“……啊?”赵景清一时没转过弯来,咋就要同房了?
赵景清想要收回手,怎想抽不出来,他别开眼,“明儿还早起呢。”
袁牧力道又握紧两分,低低道:“景清,都四天了……”
“……”赵景清脸上热气升腾,“你怎么还算着日子。”
袁牧不言,只眼巴巴望着景清,胜过千言万语。
赵景清垂下眼,眼睫颤动,“你、你熄灯。”
“得令!”
袁牧一跃而起,又如风般刮回。
……
次日,赵景清和袁牧去菜市摆摊,因着有事要办,今儿少做四框豆腐,只卖十八框,收摊比往日早上两刻。
收摊后将豆腐框搬到驴车上,便要分做两路走,赵景清去找周茂之,袁牧去寻易大洪。
分开前,赵景清记着上次见面,袁牧和易大洪约着喝酒,给袁牧拿了一钱银子。
不想回梧桐里被街坊领居传闲话,赵景清去山阳学堂寻周茂之,今儿收摊早,抵达书院才将将是下学的时间。
赵景清站在书院对面等着,不多时就见周茂之和同窗结伴出来。
“茂之!”赵景清唤了声,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