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燕湛忽而发出一声怪笑:“我若是应下这些个罪名,你就能保证雨烟没事儿吗?”
“我可以保证,绝不对太后说她的存在。”
“我呸!你当我会信你?你个为了爬高位的人,你什么做不出来?!”
严律毫不介意燕湛的态度,他直接道:“既然要想爬高位,那就要确保我脚下的路,曾巴结过的人,都是干净的,否则,我怎么才能站得稳?我这人,特别讲诚信,只要我答应了的,我绝不会反悔。太后娘娘为何这般器重我?自也是有这样的道理。”
“可我就想不通,老祖宗为什么非要我应下这些罪名呢?这些明明不是我做的,明明跟我无关。老祖宗原先说,若是他们大金的军马来临,到时候,我纵然没有被封王建府,我也定当是可以执掌大虞江山的人。她明明是这么说的,她……”
严律冷笑一声:“朝堂之间的周旋,太后娘娘是最熟门熟路的了。有一些事儿,若是没有直接发生,又怎能当得了真?”
“那她到底为何要让我应下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呢?!我明明是清白无辜的啊!”
严律紧紧地盯着他,冷声道:“这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儿,你在这宗人府都被圈禁了这些时日了,你还想不明白么?”
紧闭门扉的小厢房内闷热至极,可燕湛却硬生生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射杀宁瓷和暗杀高院使,全都是老祖宗干的?”
严律微微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把这些事儿栽赃在我身上,难道也是老祖宗的意思?”燕湛震动至极地瞪着他道。
“看来四殿下对朝堂布局一事,尚没有领悟。这么的,我就跟你把这事儿往通透了说。”严律一副非常真诚的模样,道。
燕湛就像是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警惕地盯着严律,他没有回答。因为恐惧,胆怯,和想要逃离,终究让他动弹不得。
严律缓缓道:“想必你应该早就知道,太后娘娘一心想让大虞成为金人的天下罢?”
燕湛不作回应,却直接用阴冷的声调说了个:“然后呢?”
“太后娘娘一直都在布局何时起兵,何时围剿,这个你应该也知道的。”严律紧紧地盯着燕湛的表情。
“你继续说就是。”
“待得所有事儿全部准备完毕,太后娘娘就需要一个契机。唯有当这契机存在,方可爆发一场看似解决问题,实则制造问题的动乱,正好,可以攻城略地。”
“所以,我就是那个契机?”
“不错。”严律点了点头,道:“唯有你应下这两个罪名,到时候一定会引得皇上大怒,再加上朝臣们的弹劾,以及大理寺那边的一场判决,到时候,你应该是要被判个斩立决的。”
燕湛虽然没有吭声,但是他开始全身颤抖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会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调动大批军马,来劫囚。”说到这儿,严律叹了口气,故意试探着道:“但是太后娘娘不让我动用手下的兵马,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也许,太后娘娘在什么地儿,自有自己的兵马罢?”
燕湛心头一惊,双眼对视上严律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劫囚?”
“不错。也就是劫囚之时,配合了城外金人的攻势,正好可以攻入皇城。如果没有这个契机,整个皇城严防死守,固若金汤,不可能有任何法子将咱们大虞拿下的。”
到了这个时候,燕湛的头脑终究清晰了几许:“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又是诈我的怎么办?到时候斩立决判了,鬼头刀在侧,咱们大金的兵马也没有到来,那我不是死透了么?!”
“四殿下,既然我们已经布局到这儿了,断然不会让你死的。”说到这儿,严律刻意提醒,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么?太后娘娘跟你说,你就算现在没有封王建府,但到时候你就是可以执掌大虞江山的人啦!”
“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燕湛警惕地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想想如何相信我的法子?反正,你想的时候,还是在这里住着,虽然不会缺衣少食,但是……”说到这儿,严律缓缓站起身来:“我得走了,这里太闷热了,跟你说了这些,说得我一身汗。”
却在严律刚刚摸上门扉时,燕湛忽而站起身来,道:“我要见两个人,如果你能办到,我就相信你!”
严律的唇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他转过身去,脸上的笑意又尽数敛了去:“四殿下请讲。”
“我要见第一个人,就是老祖宗。我要跟她确认你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