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洗耳恭听。”严律配合着她的公主架子,也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你可知你刚才找太医们来为老祖宗诊脉一事,这事儿有多大?!”宁瓷恨声道:“我知道你在乎老祖宗,一切都为她考虑,但是……”
“宁瓷,我说过,我只在乎你。”
“你这话我可就不信了。”宁瓷这会子没被他的真诚给动摇,反而越发盛气凌人地恨声道:“我确实跟我娘亲学习过很多年的医术,但我的医术只在平时调理身子,舒缓经脉一事上尚有心得,并非完全对医术了然于心。你刚才这么一番行为,若是被太医们瞧出,我哪儿没为老祖宗诊断出来,到时候,多方盘问,老祖宗一个怪罪下来……你……你是存心想让我死是不是?!”
严律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微臣既然提了喊太医,自是提前做过准备了,公主殿下,有微臣在,你不必害怕任何。”
宁瓷怔了怔:“提前做过准备了?什么准备?”
严律的眼神飘向四周,见一旁宫道上偶有往来做事的小太监们,还有四处巡逻的禁军们,他只能清了清嗓子,温声道:“微臣既然是兵部的人,寻常也最爱的也是布局一事。公主殿下若是肯信任微臣,改明儿咱们为太后娘娘去看南洋药草的时候,微臣再细细与你详说。”
宁瓷心底白眼翻上了天。
又是南洋药草!
他真的是开口闭口都是老祖宗啊!
这男人,心里头满满的全是野心,都是功名利禄。
也好,既然他这么喜欢攀高枝儿,那就以此给他个机会好了。
总之,今生今世,不论最后结局如何,她简雪烟绝对不可能再跟前世一般蠢笨地与他成婚的!
于是,宁瓷也不接他刚才的这番所言,而是直接道:“严大人,我们做一场交易,可好?”
“好的,娘子。”严律不假思索地道。
宁瓷一愣,好不容易冷却的心,再度慌乱了起来:“你……你……你说什么呢?!”
严律一副讶异的模样:“嗯?微臣说‘好的,这样子’,怎么了?公主殿下你听成什么了?”
一句反问,直接将脸红心跳再度踢还给宁瓷,震得她纵然在树荫下站着,小脸儿也仿若被烈阳晒得一般透红。
她气急也恨极。
跟这伶牙俐齿的反贼周旋,自己真真是只有输的份儿!
奈何,她爹爹的事儿当属首要,这件事若是完成了,老祖宗那边就可直接动手了。
“没什么,都怪蝉鸣太吵了,本公主没听清罢了。”宁瓷硬生生地将话题扯开了去:“是这样的,本公主平日里闲得无聊,没事儿可做,正巧,前段时间,你不是随口问了一声老祖宗,关于我爹爹身后名的卷册一事吗?”
严律着实一愣,本是调情自家娘子的愉快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他没有回答。
宁瓷一边说,一边观察这反贼的表情,她继续道:“本公主也没旁的意思,就是好奇来着,想看看我爹爹的卷册。当时老祖宗说,那卷册在皇上那儿,可我去问了几回,皇上都跟我打囫囵眼儿。我想着,既然你这般会做人,很多事儿三三两两言辞就能达成,要不,你帮我问皇上要来?”
严律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宁瓷细心观察着,却一见他这副模样,她着急道:“既然这是一场交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公主殿下要给微臣什么好处呢?”严律终于又开口了,但他的神情没有松缓半分。
“我……我一个公主,还能缺金少银了不成?总之,事成之后,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本公主会斟酌斟酌,然后给你。”
完了,我在说什么?
我现在就是缺金少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