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使的指甲缝儿里,有很明显的模糊血肉。臣剔除之后,发现,那并非高院使的,应该,是他被杀之前,在嫌犯身上抓下来的。”
这又是一个很好的罪证,皇上赶紧问:“此言属实?你可有证据?”
“臣并未将高院使指甲缝儿里的血肉全部剔除,还留有了一部分,皇上若是担忧,可以随臣一起去查看!”
为了得到所有人的证实,早朝后,大部分朝臣们都跟着仵作去刑部看高院使的指甲缝儿去了。但皇上想起昨儿夜里,看到的高院使的尸体那种可怖的模样,他就没有前去。
但是追捕令,却是已经下达了——
“身上带有抓痕,善长箭者,全部都要进行排查。如果是跟金人有关的,更是排查的重点!”
“这段时间,正在对所有朝臣搜家,现在可以着重将搜家范围缩小到和金人有关的,必须进行严密排查!”
纵然燕湛再有不情不愿,各种愤怒,却是只能在这其中选择了闭嘴。
在离开太和殿时,严律刻意和洛江河擦肩而过,他低语了一声:“现在,可以开始跟着燕湛了。”
“是,老大。”
在大部分朝臣们的窃窃私语,和对严律,燕湛这些人的非议中,唯有一双眼睛,冷眼盯死了严律。
他缓慢地走着,避开了众大臣,绕开了太后的亲信们。
是太子燕玄。
他冷冷地盯着严律离开的背影,忽而觉得,这人着实可怕。
纵然燕玄已经深知,严律现在在朝堂上所做的一切,煽动的所有苗头和风向,看似是在维护太后,实则,却是将所有的火苗全部扑向太后的周身。
这人,竟然无视所有人的谩骂,只想坚定地做着一切,以扳倒太后一脉,拔除太后的所有势力。
他……说他是因为爱惨了雪烟。
呵呵。
燕玄忍不住地冷笑。
天底下,唯有本王,才能给雪烟最大的幸福。
你爱惨了,又有什么用?!
待得你为本王和父皇拔除老祖宗的所有势力之后,呵,本王,会让你带着你所有的狗,全部滚蛋!
……
想到这儿,燕玄抬脚就往东宫方向走,始终在一旁候着的死卫之首南洲子从一旁而过,旋即跟上。
“金陵那边探子来报,没有查出严律的亡妻到底是谁。”南洲子如实禀报道。
燕玄眼皮子蓦地一跳:“你那探子可以换人了,怎么什么都查不出?”
南洲子微微一点头,道了个“是”后,又接着说:“属下分两拨去查了,一波在金陵城,一波在幽州城。所有人都是只知严律已成亲,但妻家是谁,妻家的背景,来路,全部都不知晓。唯一知晓的,是严律开的那家忆雪轩正对着大门的那个石雕,是按着他亡妻的模样所雕的。”
“这严律,果然藏得深。”燕玄想了想,又道:“罢了,既然什么都查不出,那就算了。反正……嗯?今儿这般热,你怎么穿得这样严实?”
只见,南洲子穿的虽是寻常飞鱼服,可他脖子那一块,却是用高高的领子遮挡着。
这是盛夏,最是暑热,可他好似很冷一般。
南洲子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两日夜里逗猫遛狗,不小心被畜生给挠了。”